要说,陈默恨那些把消息传播出去的小孩子吗? 当然不恨,有了好吃的,跟感情好的家里人说,换了谁都会这么做。 那,陈默恨那些,把水泡子破坏性捕鱼的人们吗? 当然也不恨,三年了,人们饿了这么久,一丁点的肉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大的、致命的吸引力。 在此时此刻,也真的很难去责怪别人什么。 第二天一早,陈家人都比平时晚起了一些,正好陈默昨晚出去一趟,她的身体也累了,正好也跟着多睡了一会儿。 除了他们兄妹俩,其他陈家人起来后,全都在喊头疼。 陈默心里嘿嘿笑了几声,抱歉了哈,给你们下安眠药的时候,实在是懒得注意剂量,唯一原则就是,不死就行,懒得管你们头疼不头疼,只好委屈你们忍忍了。 吃过早饭,陈永峰按照陈老太太的安排,去水井挑水,给前后院的菜地浇水。 现在气温已经不像冬天那么冷,做饭时候顺带着烧炕就够了,不再需要特意拿柴火烧炕。 所以陈永峰已经不用每天都去山上砍柴,去一次拉回满满一爬犁,够做饭烧上三天的。 可是,这去水井挑水浇地的活,比砍柴更需要体力。 一根扁担两桶水,来来回回一趟趟全靠他肩膀硬抗,陈家前后院的菜地,一亩多,他要挑上二十趟不止,才能彻底浇完。 陈默不能打扰哥哥,陈家其他人都在头疼,无人在意她,她偷偷顺着墙根,绕去沤粪池那边。高高的荠菜,壮实的小根蒜,她来不及挑,左右手开弓就开始拔菜。 两样菜拔了满满的一怀,先扔到土墙外面,然后小身子跟着翻了出去。 她落到地上,抱起那些菜,就往英子姐家里跑。正赶上牛婶跟英子姐都在家里,篱笆门没有关,她们娘俩正蹲在院子里面,扣地种土豆呢。 王英先看见陈默了,“诶呀四丫,你咋自己来了。” “哥哥在挑水浇地,牛婶也在家。” 牛婶听见女儿的话,抬头看是四丫,又看了看她抱来的那些菜,二话不说,上前,连她带菜,一并抱起来,“英子也进来。” 三个女人进了屋,牛婶看外面没人注意,把陈默在炕头放下,“婶子跟大队请假了,得先把土豆种下去。咋这么老多菜?是不是你家后院长的那些?” 陈默笑着点点头,“是的。” 牛婶眼里满是担心,“你胆子咋那么大?你摘这老些嘎哈?让你奶看见你摘这老些菜,不得打死你?” “嘿嘿,想换几根火柴。” “你想要火柴,你来要就行了!你这孩子!你哥也是的,他咋能放心让你自己抱着菜来的?万一遇到别人呢?” “嘿嘿。”陈默只能一味傻笑。现在,外面的野菜还差几天才能长到能吃的地步,屯子的人都知道,只有老陈家沤粪池旁边长出了些老大老好的,大家都决定,过几天要去挖些野菜,挪到各自家的沤肥池来。 陈默把英子姐给的那整整一盒的火柴打开,只在盒里留了五根,其他的都拿出来,强行还给了英子姐。 牛婶跟王英说什么都不干,陈默拒绝,“真的不能多拿,万一被奶奶他们发现了,就整盒收走了,不然牛婶再给我点盐巴吧。” 牛婶听了,赶紧让王英从柜子里面翻出一张稍微干净的纸,包了些盐巴,塞进陈默的衣兜里。 “你可真是人小鬼大,现在都能替哥哥出来跑腿了。” 牛婶拾掇着炕上那些翠绿的鲜菜,爱不释手,“这些菜真好啊。” 陈默换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多留,她从院子中间的小道走过的时候,手指扬了扬,一些空间内的荠菜种子随风飘落。 空间内改造过的种子,明天就出芽了,不出一周,母女俩院子中间的小道两边,也会有一簇簇生机勃勃的荠菜了。 她回到家,看着哥哥依然在来来回回的,脸上的汗顺着往下淌,她赶紧抓住哥哥身体特别疲累的这个机会,进了厨房给哥哥倒水,掺了灵液让哥哥喝下去,灵液就是这样,身体运动量越大的时候,补充这个,它的作用就会发挥得更大。 饶是这样,陈默也很心疼哥哥,她隔着窗户瞟了一眼炕上装死的陈建强。 不知道为啥,陈建强躺着躺着就来病了,不光头疼,还恶心发烧,撅着跪在炕沿,往地上不停地干呕,只要一躺平,就立刻干呕,只能一直保持着这样跪着的姿势,才能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 陈默满意的笑笑,拍了拍自己的手,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我哥哥干活的时候,你就跪着陪着吧。 陈永峰终于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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