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将娘和弟弟接来府中一起过节。”
夏朝云说完这话之后,平宁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夏朝云口中的娘和弟弟,指的是养育了她十多年的养母夏氏和夏氏的幼子夏清明。
世人都道,生养之恩大于天。
若他们平宁侯府对于夏朝云是生恩,那么夏氏便是养育之恩。
甚至,这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比之他们平宁侯府不过是将夏朝云生下的生恩大得多。
毕竟,若是没有夏氏的养育,处处维护。
夏朝云能否活在世上,都还尚未可知。
且仔细算来,夏朝云回归侯府之后,他们平宁侯府还未真正的感谢过夏母这些年对于夏朝云的养育之恩。
大多时候都是夏朝云自己前去看望夏母和夏清明这个幼弟。
甚至现在夏母和夏清明生活花销都是夏朝云之前那个铺子给带来的。
这么一想,平宁侯忽然有些心虚。
毕竟,他虽然是事出有因。
可,现在这般做法确实和那些忘恩负义之徒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直都在努力不要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闺女面前留下负面印象的平宁侯。
现在心中这么推敲一番,生怕因为这件事在夏朝云眼中落下不好印象。
连忙就答应了:“是应该的!一会儿云儿你带着下人去将他们、”
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还是没什么诚意。
干脆直接道:“不!不!这样不够,还是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们来更好一点!”
夏朝云看着平宁侯自刚才自己说要将夏母和夏清明接过来之后,就开始慌神,有些语无伦次的。
甚是无奈的扶额!
“爹,我只是和你说一声。今儿府中还有一些安排需要爹你看着,我去将娘和弟弟接过来就行了。”
平宁侯听着夏朝云一口一声娘,一口一个弟弟。
心中怎么都感觉很是别扭!
毕竟,他是夏朝云的爹,可夏朝云的生母,她的亲娘已经去世许久了。
现在,夏朝云喊别的女人一口一个娘,又喊他爹。
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叫他很是别扭!
但现在知道夏朝云只是在告知他,并非是在请求他的同意。
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时,又稍微放松了一点。
然而等到将夏朝云送出门以后,平宁侯又忽的紧张起来。
想着,夏母会不会觉得是他们侯府仗势欺人,抢了她养育多年的女儿。
一会儿又想着,府中的年节装饰还好吗?
会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然后又想着,要是一会儿夏氏和夏清明母子二人来了,他该用什么态度和神情才会显得最为自然。
于是,平宁侯府的管家就看着自家侯爷,就这么在小姐提出要接养母和弟弟来之后,就到处转圈,坐不住仿佛热锅上蚂蚁一样。
最后,实在没眼看的老管家,叹了口气。
转身喊上下人,继续去搞府中年节该有的装扮和准备了。
此时,另一边。
夏朝云来到了夏氏和夏清明现在住的小院。
到的时候,夏氏正带着夏清明在剪窗花。
夏清明原本失明就不是先天的。
只是因为一场意外导致颅内血块压迫视觉神经,现在经过诊治,脑中的血块正在慢慢的化去。
早就已经看得见了,只是看不太清。
非要比喻的话,和夏朝云前世的那些高度近视眼差不多。
所以,夏朝云进来的时候,看到夏清明将窗花纸拿的特别近,一剪刀一剪刀的,动作十足小心翼翼。
“云儿!你怎么来了?”
小院只是简单的二进小院,夏朝云一进来就被夏母给看到了。
连忙放下手中的窗花,走了过来拉住她。
“大过年的,怎的不在侯府来我们这儿了?是在侯府受委屈?”
夏母见到夏朝云的第一时间,永远都是关心她。
这叫夏朝云下意识的扬起笑容,安慰夏母。
“娘,没人欺负我。再说了,哪有人能够欺负我啊!”
夏朝云跟着夏母来到了正屋当中,夏清明此时正好剪好一张窗花。
“姐!你看,我剪的窗花,好不好看!”
小小的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双好看的双眼不似从前毫无光泽,里边满满的神光,十足精神。
奶白的小手上举着刚剪出来的,绯红的福字窗花。
夏朝云夸赞道:“清明真棒,这个窗花真好看!”
然后又关心起来,“最近清明觉得眼睛有没有哪里痛或者觉得干干的?”
夏清明摇头,“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