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心狠,而是也许在下一刻,他们可能也就长眠在这片土地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杀戮让苍天都为之动容,天突然就暗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瓢泼大雨。
没有一个人躲开,大家都静静地站在雨里,让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污垢和血渍。还有那颗已经渐渐麻木的心。
半个小时之后,大雨停歇,地上已经丝毫没有了战斗的痕迹。那一片片血迹随着雨水流进泥土里面。估计明年这里的植被会更茂盛一些吧?
考虑到这里的人情况比较特殊,魏玉祥和杨革勇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把钢厂放在国内。
主要是这边形势太复杂,工厂放在这边危险系数太高。
至于这边人的务工问题,其实是很好解决的,再说开矿也需要大量人口。
魏玉祥从事这个行业多年,干什么都是轻车熟路了,先把采矿设备运过来,就可以开工了。
矿山也没有必要承包给谁,由黑子牵头的果敢自治区管理就行。刘凌到是帮着制定了一系列劳动的法规。
这一转眼马上就要到正月十五了,本来这次刘凌回来,就不打算走了。
只是如今叶茂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其实刘凌自己也舍不得。那些非洲教官已经回了国,杨革勇也懒得在这里待着,他们就准备一起返回京城。
就在这个时候,刘凌收到果敢军损失惨重的消息,心中大急。
虽然跟父亲弄得很不愉快,但是那毕竟是亲爹,她不能真的不管,不然万一发生什么危险,她去京城也不会安心。
叶茂看出了她的忧虑,只是稍微考虑一下就做出了决定。把青年军调上去,打一场大仗,硬仗。
战争其实跟人打架没多大区别,总是这么不疼不痒的,谁也不会真正怕谁,一次把它打疼,打残。边境肯定就会安定几十年。
刘凌自然同意叶茂的主张,于是青年军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连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参加了。
会议确定了黑子由团长晋升为军长的职务。毕竟他是这支军队的主官,叫团长不太好听。
青年军军长,甭管编制究竟是多少,最起码听起来名正言顺,这跟人数无关,就是一个称呼。
青年军兵强马壮,装备又齐全,留下必要的防守力量之后,车队就浩浩荡荡的朝前线进发。
到达前线之后,他们就看见了一脸悲壮的同盟军战士们。
青年军战士很多都是同盟军子弟,一些人的父亲死在了这次战斗中,包括黑子的父亲。
想想不久前分开时,父亲那关切的目光,黑子就心如刀绞。于是一刻都不肯停留,马上就要准备战斗。
如今青年军士气正高,叶茂也就没有阻拦,包括杨革勇在内,早就摩拳擦掌了。
他不愿意留在这里,主要是仗打的太没劲。都不如非洲那边过瘾,规模小不说,还一个比一个怂。他都没有办法施展。
不过这次面对人家的正规军,终于让他来了一点儿兴趣。
刘凌并没有跟彭金生说什么话,虽然内心记挂父亲,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原谅父亲把她当成工具的行为。
青年军的行动是夜间开始的,因为本来就是想突然袭击,夜里行动,隐藏效果会好很多。
本来叶茂是不让果敢军参与的,说的好听些,是他们需要休整,但本意就是怕他们不但帮不上忙,还容易添乱。
七百多人的队伍,散落在丛林里真的悄无声息,偶尔几只被惊飞的鸟,在空中发出几声鸣叫,但很快就悄无声息。
下山的路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脚不远处就是缅军精锐的第99师。
这个师号称缅军最精锐的部队,不但配备重火力,还有一个坦克团98辆坦克。
不过现在还剩96辆了,已经被同盟军摧毁了两辆。
军营里静悄悄的,白天的战斗让他们也异常疲惫。一躺下就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几个哨兵警惕的打量着对面山峰,他们,清楚,唯一的危险就来自那座山峰。
一个连长走过来大声嘱咐:“睁大你们的眼睛,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一个兵油子调笑:“连长,人家不傻,不会跑到平地上跟坦克拼刺刀!”
连长面露得色,他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装备,若不是对面山高林密,他觉得自己这一个连就能荡平他们。
不过他还是笑骂几句:“闭嘴,睁大你的狗眼,真出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兵油子“嘻嘻”一笑:“报告连长,若是放进一只苍蝇,你拿我的脑袋当夜壶!”
连长走到他跟前,把一个酒瓶塞到他怀里:
“好好值班,让老子睡个好觉,别他妈喝多了。”
兵油子一脸激动:“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啊,喝不多,这点都不够塞牙缝,您踏实睡吧。”
连长转身回了营房,兵油子喊过一个哨兵,让他去厨房找点吃的。
哨兵麻利的跑了一趟,很快就抱着一块干肉回来。兵油子大喜,招呼弟兄们一起吃点。
因为是冬季,晚上还是有些凉的,他们又不许烤火,所以一个个都有些冷。
兵油子变戏法一般从一辆坦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