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兴奋地立刻站起身,眯着眼眺望着远方。
蓦然,他指着一个方向让陈锋看看。
“诺,我们往这里走!”
陈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群山,茂密的树木影影绰绰的。
乌云散去,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透过斑驳的枝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条小路,蜿蜒伸向远方。
陈锋利用休息的时间削好了木棍,递给陈遇安,又准备了两根自己制作的火把,等到了夜晚,这火把可是大用场的。
这一下,陈遇安的心底踏实多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我们走!”
陈锋苦笑了一下,只能舍命陪君子。
夕阳渐渐西下,二人的影子时而拉得很长,时而被树荫遮盖。
陈锋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对前面的陈遇安说道:“陈大人,天快黑了。
“唔……”陈遇安奋力拄拐前行,闷声应到。
“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看到夫人的影子。”顿了顿,陈锋继续说道:“不如,我们先——”
话没说完,前方的陈遇安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也不动。
他差点撞上前面的陈大人,赶紧顿住,疑惑地问道:“陈大人?”
只见陈遇安没有回头,颤抖着双肩,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陈锋好奇地上前一步,走到陈遇安的身前,这才看清,陈大人的手上拿着一个折纸。
纸蝴蝶!
“这,这是哪里来的?”
他疑惑不解:刚才那个纸蝴蝶明明被陈大人放入怀中,这地上怎么又来一只?
陈遇安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这也是阿娇折的纸蝴蝶!”
他激动地两眼放出异样的色彩,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越来越多的纸蝴蝶出现,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平地。
陈锋仰起头,把手搭在眉心上,向远方眺望。
陈遇安则眉头紧蹙,环顾四周,看还有没有未被发现的纸蝴蝶。
“陈大人,前面有房子!”
陈锋的语气突然变得高亢起来,手舞路蹈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顶。
陈遇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瞄去,却是一间房屋的房顶,在落日的余晖的照耀下,琉璃瓦还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这是……”陈遇安浑身一震,全身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他二话不说,便向那山顶冲去。
陈锋则跟在身后,发出慈母般的微笑:“大人,这是开窍了?”
沈阿娇记不清自己和弟弟被绑到这里来,有多久了?
一天?还是两天?
她已经晕晕乎乎,意识不清了。
极度的饥饿和疲惫几乎就要打垮他们两个人。
沈明钰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沈阿娇听不懂的话,有时清醒,有时昏迷,有时沉默。
而沈阿娇明显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流失。
她很想让弟弟起来,或找个墙角靠一靠,就这样睡到地上不好。
可是她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拉弟弟起来,就连与弟弟说话,都是集中精神。
她得不停地找弟弟说话,不能让他就这样睡下去。
沈阿娇的心越来越慌,攒着力气,喊:“明钰,醒一醒,不要睡在地上,来我这边。”
沈明钰大抵是真的累了。被姐姐连催好几遍,他才慢吞吞地挪到沈阿娇的身边坐了下来。
房间被反锁,二人起必地更的办
“明钰,是我连累了你。否则,你现在应该在沈府,挑灯夜读吧。”
沈阿娇艰难地致歉。
沈明钰苍白着脸,嘴皮因长时间没有摄足水份,已经变得皴裂。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姐,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
“姐,熬过这一次,我就再也不自作主张,我一定听姐姐你的话。”
“姐,对不起,我好像熬不住了。”
沈明钰有气无力地闭着眼,兀自喃喃自语着。
沈阿娇看着稚气未脱的弟弟的脸,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话,心都要碎了。
“明钰,别睡了,快醒一醒!”
“你忘记了吗?你答应我的,要给我肚子城的孩子取名字的,你是他的舅舅,你忘记了吗?”
“你还说过,等孩子长大了,要教会他十八般武艺,让他能够自足自保。如果是女孩子,你会教她识字作诗画画。记住吗?明钰!”
明钰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机械地轻轻点着头,也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