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就是您要的水泥?”秦相如把脑袋凑上来。
陈朝摇摇头,不是很确定。
“还没完全成型,只是熟料,得加辅料搅拌才行。”
陈朝知道,这东西只是半成品,但也足够让他兴奋的。
看样子,煅烧温度被吴师傅这个老把式给攻克了。
最难的一个步骤被吴师傅解决了。
水泥的诞生只是时间问题。
不多时,吴师傅满脸通红地从砖窑里走出来,他头发焦黄,没有了眉毛,狼狈至极,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子。
“成了,水泥!”
吴师傅一脸自豪地把成品水泥,放在众人面前。
陈朝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吴师傅,真想抱上去狠狠亲他一口。
这老东西,简直绝了。
接下来,就是实验时间。陈朝吩咐,将这些还没完全冷却下来的水泥,混合砂石,水搅拌均匀,变成一堆泥浆状。
就地取材,随地找来一些青砖,用铲子将水泥均匀涂抹在一块青砖上,然后再用另一块青砖压上去,用手轻轻拍了拍,让其充分粘合,如此往复,当一面用水泥垒成的青砖墙成型后,陈朝信心满满。
但水泥需要一定的时间冷却,才能充分让砖块粘合,于是乎,陈朝带着一大帮子人,从午后一直守到深夜。
点起火把,众人仔细看了看,发现水泥已经完全凝固。
用手摸上去,有一种坚硬的触感。
“这比黄泥更加坚固,牢靠。”这个时代,粘合剂还主要是黄泥加上稻草混合,远没有水泥坚固。
“若谁能不用工具,将砖墙推掉,赏百两黄金。”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跃跃欲试,有官兵放下武器,紧紧手腕的护腕,大喊一声,双手扒拉着青砖墙,使出浑身力气,可砖墙屹立不倒。
他又退后数丈,助跑一段距离,一脚踹在砖墙上。
“咚”地一声,脚都被蹬麻了,砖墙还是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叫来几个同伴,合力往前推。
结果也是徒劳无功。
“好硬!”
最终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陈朝满意地笑笑,看向生产出水泥的大功臣吴师傅,满眼都是赞赏,“水泥,可量产否?”
“可以,不过需得扩建砖窑,再给老叟找几个老手。”
“一言为定!”
……
……
之后,在陈朝的鼎力支持下,水泥很快进入量产阶段。
开采石灰石的工人乘以倍数的增加,活虽然很累,但报酬诱人,报名处挤满了人。
至于掌握水泥核心秘密的吴师傅,被陈朝保护起来,列为座上宾。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工钱照付,更甚至,在工部给了他一个闲职。
一辈子只知道烧砖的吴师傅,摇身一变,竟当了官。
成为这些日,青山县百姓议论的焦点。
目前,青山县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城区废墟已经被清理出来,挖好地基,只待房屋的建设。
陈朝主张用砖石混杂水泥,建造房屋,可遭到一些官员的抗议,认为青山县的这些百姓,没有资格居住在如此坚固牢靠的房屋里。
水泥的诞生,应该囤积起来,为京城的贵人们建造更加舒适的宅邸,再不济就是修建城墙。
僵持不下,陈朝使出暴力手段。
他提起剑,当着众人的面,砍了一位平时只会吱哇乱叫的平庸官员,以儆效尤,并放下狠话:
“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造福百姓,而不是为一小撮人谋取私利!”
这些话,被一些官员记了一辈子,并奉上神坛。
永兴元年,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在诸多官员诧异的目光中,陈朝为青山县的重建,亲手用水泥砌了第一面墙。.
看着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陈朝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哥,这不行啊?砌的墙都是歪的,日后都是隐患。”
突然之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钻入陈朝的耳朵。陈朝闻声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年轻汉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健壮,浓眉大眼。
正当其他官员想要上前,教训一顿这位不长眼的刁民时,却被陈朝用眼神堵了回去。
陈朝放下瓦刀,虚心求教,“哦?那你说怎么办?”
“应该找一条线绷紧了,绷直了,照着这条线砌过去,若想横平竖直,美观,竖着应该也弄出一条线,就像我这样。”汉子示范起来,有模有样。
看的过程中,陈朝发现了问题,他发现这个年轻汉子也是个新手,理论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可实操起来,还不如自己砌的好。
汉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