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街边小饭馆里的客人走的七七八八,路过小姑娘的桌子时,看见桌上血腥一幕,红白一片,胃里一片翻涌,差点吐出来。
客人走的同时,也有人进来。
是两个面色白皙,穿着黑衣的少年。
两个少年来到小姑娘面前,先是处理了手掌被钉在桌子上的汉子,然后俯身对着小姑娘一揖,十分尊敬的样子。
左边的少年先是从袖口中拿出一条干净手帕,将那锭金子擦拭干净,放进小姑娘的荷包里,然后跪在少女身边小心翼翼擦拭少女脸上的血珠。
右边的少年则是躬着身子,双手对着小姑娘比划一通,似是一个哑巴。
“没买到啊.....”小姑娘看罢失望地喃喃一声,眸光轻垂。
说罢,她起身垂头丧气地就要离开小饭馆,走之前特意从荷包里摸出两枚铜板放在桌上,算是那壶没喝到嘴里的茶水钱。
陈朝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姑娘,可一时又想不起起来。
使劲皱皱眉,回想一下,还是没想起来。
陈朝开口了:“等一下!”
小姑娘和两个跟班少年同时扭头,看着陈朝。
宁白芷则是有些慌,侯吉那玩意买个糖葫芦还没回来,要是一会儿打起来,她可没信心打赢这个小姑娘。
右边的少年眯眼一瞅陈朝,面色一惊,然后又是对小姑娘一通比划,打着手语。
小姑娘点点头,背着小手笑眯眯地上前,走到陈朝这一桌坐下。
看着小姑娘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陈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倒竖!
刚才小姑娘就是这样笑的,然后就废了一个人。
前后巨大反差,这小姑娘分明就是一个疯子!
或者说魔女也成!
陈朝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问道:“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姑娘嘻嘻一笑,双手垫在桌上:“当然,还见过好几面呢。”
果然见过!
陈朝心里想到。
这时,先前去外面的街上给宁白芷买糖葫芦的侯吉恰巧回来,一看见小姑娘,立刻如临大敌,他胳膊上的汗毛也倒竖了起来。
侯吉想要上前,却被陈朝抬手拦住。
陈朝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笑着问道:“在哪里见过?”
小姑娘笑吟吟道:“你猜。”
此刻,陈朝的背已经被汗水全部打湿。来路不明,武功超群的的小姑娘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我猜,应该是在宫里吧?”
最近陈朝没去过哪里,小姑娘穿着错,又有仆人,家世肯定不错,应该是在宫中宴会上见过,或许是哪家大臣的女儿。
小姑娘高兴的拍着手:“宰相大人,猜对了!”
陈朝眉毛一跳,她知道我的身份?
现在,几句话的功夫,陈朝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八九岁的幼稚小女孩,因为小女孩的心智实在太成熟了,这副躯壳里面绝对装有一个老妖婆。
“那姑娘是?”陈朝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姑娘掩嘴一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上了侯吉手里的糖葫芦。
小姑娘朝侯吉招招手,叫他把糖葫芦拿过来。
侯吉看向陈朝询问意见,陈朝点点头,给她。
拿到糖葫芦,小姑娘舔了一口,满脸笑容,这才说道:“我叫莺莺!”
陈朝一想,很快想起小姑娘是谁了。
宴会上,小姑娘是坐在李剋身边的,怪不得眼熟。
能坐在广陵王李剋身边,只有那位了。
大纪皇族李氏,唯一在世的公主!
十七公主,莺莺!
李氏子孙受了诅咒,生一个死一个,这位公主是这么多年唯一活下来长这么大的,为了逃避诅咒,这位公主连姓氏都不敢冠以“李”,只有字。
莺莺!
“你想什么呢?”
听见声音,陈朝收回思绪,看着身边舔着糖葫芦的莺莺,“我在想,公主今日出宫做什么?看公主方才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里。”
说着,陈朝伸手指着街边拍卖香水的地方,又道:“公主想要买香水吗?”
“是啊。”莺莺点点头,“我惹娘娘生气了,我想买一瓶香水送给娘娘赔罪,可是买香水的人太多了,小发子和小财子没抢到。”
小发子和小财子应该就是指这两个少年,是宫里的小太监。
发财?
陈朝一乐,瞅瞅挂在莺莺腰间鼓囊囊的荷包,那里面有一锭金子。
莺莺应该是一个财迷!
瞧见陈朝把主意打在她的荷包上,莺莺瞬间伸手护住嘟起唇儿:“干什么?你也想要我的金子?”
陈朝摇摇头。
她可不想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