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你说什么?昨夜就回来了?”
宋府正厅,宋鼎山正在用早膳的时候,听见丫鬟前来报信一时惊的手中馒头都掉在了地上。
宋鼎山的妻子宋吴氏闻言,则是高兴的直流眼泪,赶忙叫丫鬟再添双碗筷,围在一张桌上用膳的其他人,则是互相看着,脸上欣喜着,小辈们全部跑出去迎接了。
院子里。
宋清婉看到月娥,刹那红了眼眶。
月娥赶紧迎上去,和宋清婉抱在一起。
二人与其说是多年的主仆关系,不如说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家人,对彼此都有着十分真切的感情。
月娥还是头一次离开宋清婉身边这么久,宋清婉这些时日总是不习惯,总会有意无意叫月娥的名字。
“夫人。”
“月娥,快让我看看,瘦了……”宋清婉牵着月娥的手看了好几圈。
小丫鬟强忍泪水不流。
宋清婉伸手掐了掐月娥的脸蛋,笑中带泪,“……好了忍住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朝怀里抱着糖宝,走上来,“月娥,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了。”
说完,陈朝就抱着糖宝,朝那群从正厅涌出来的小辈们走了过去,寒暄着。
宋清婉对陈朝临走前说的话莫名其妙,拉着月娥的手想问个清楚。
月娥支支吾吾地说道:“相爷,相爷说今后不让奴婢再伺候夫人,让奴婢去他身边伺候着。”
“啊!”
宋清婉吃了一惊,然后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你怎么能离开我呢,不行不行……”
“月娥你是我的,就算是相爷,也不能抢走你。”
这一侧,陈朝在门口和一群小辈寒暄几句,便进门去拜见自己的岳父岳母。
“回来了。”
宋鼎山正襟危坐,眼皮子抬起,不咸不谈地说了一句。
虽说老头子脸上表情没什么波动,但眼神还是在陈朝身上四处打量着,这是关心的状态。
陈朝将孩子放下,俯身一揖: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
宋吴氏拉着陈朝的手坐下,拿过碗筷,“先不说,饿了吧,先用膳。”
一顿愉快的早膳很快结束,陈朝喝了两碗粥,吃了三个馒头,两根油条,四个大肉包。
不得不说,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
早膳结束。
陈朝跟着宋鼎山身后,来到书房。
而房间里,昨晚见过的滁州城父母官韩向阳,赶忙站起身,快走几步俯身见礼:
“学生见过恩师!”
“下官见过相爷!”
翁婿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先点点头,然后对着韩向阳摆摆手,让他坐。
韩向阳心里嘀咕……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翁婿二人的动作和神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丫鬟上了茶,便退下,顺便把门也给关上了。
宋鼎山虽然回乡养老多年,不悦陈朝在京城的作派,但二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利益纠缠十分之深。
陈朝去金陵后,许久都不沾政事的宋鼎山,还是被迫忙碌起来,为陈朝回归后做着准备。
宋鼎山看向自己的学生韩向阳,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说吧,京中的情况到底如何?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韩向阳如今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拱手后开口:
“回禀恩师,相爷……自十一月二十三相爷渡江,前往金陵的当天夜里,庶人李玉便联合归德将军许伯彦,发动兵变,控制住了京城,由于京畿之地的守备军,不清楚城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敢随意出营,这就导致李玉以极快的速度攻破皇宫,挟持住了皇帝。”
“后几日,李玉将户部尚书秦相如、刑部尚书严颂为首的一众官员,大大小小七十余位全部封锁在府,没有命令不得随意出府,敢有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并且发布讨伐相爷的檄文,昭告天下。”
“大纪各州府陆续收到檄文,但响应者甚少。”
“同时,负责缉拿相爷家人的官兵,已经从京城出发,前几日刚刚到达临邑地界。”
这就是目前大纪朝的情况。
总之,李玉控制住了整座京城,挟持住了永兴帝,也要玩一出挟天子的戏份。
陈朝闻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倒是宋鼎山捏着颌下的山羊胡,偏头看着陈朝:
“需多久平乱?”
“一个半月!”
“多少?”
宋鼎山的音调提高几分,不可置信。
韩向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朝。
一个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