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谢宰相大人当初手下留情,救下小女,如若不然,我这小女便要不明不白地被害死在宫中。”
“宰相在上,请受许某一拜!”
说着,身形高大魁梧的老将军许伯彦,便要起身,对着陈朝一拜。
陈朝惶恐,赶忙起身,托起这位老将军的双臂,“老将军这是做什么,您这一拜,我可受不起。”
许伯彦心中感激。
还是重重的抱拳,对陈朝一揖。
当初,他把她女儿从宫中抱回来,请来城中数十名医医治。
可许知书伤的太重,刀入腹部,只堪堪吊着一口气。
正当群医束手无策,而他也以为要失去女儿时。
一位灰袍者不请自来前来,出手救活了她的女儿,并且带来了陈朝的一封信。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陈朝的心腹之一韩忠。许知书的伤,对于其他名医来说,束手无策,但对于韩忠来说,不过是多费一番功夫罢了,而且陈朝在宫中并没有想直接杀死许知书,如若不然,刀就该直接捅入心脏或者其他要害部位,而不是腹部。
之所以还要那样,只是为了迷惑当时在场的永兴帝和杨昌业几人。
韩忠救活许知书,将陈朝一早写的信也交给了许伯彦。
在信中,陈朝说明事情原委,也向许伯彦诉说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陈朝要借他的手,彻底肃清朝中痼疾。
计划是这样的:
在外人面前,二人依旧要保持仇敌模样。
因此,有了杨记香水上市那一日,许伯彦打伤国舅杨昌业后,在长街上纵马向陈朝冲过去的事情。
这件事一经发生,所有人都会认为许伯彦是在替他女儿报仇,不会想到二人是在演戏给旁人看。
再然后,陈朝搭上使团的顺风车,前往金陵。
而当天夜里,李玉就派人寻到许伯彦,苦口婆心劝了许伯彦一夜,正如陈朝信中所写那样,李玉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便是和陈朝有仇的许伯彦。
许伯彦欣欣然同意,计划进展到第二步——许伯彦假意投诚,联合李玉起兵造反,控制住了京城。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许伯彦坐在椅子上,一双虎目望着身侧的陈朝,问道。
陈朝稳稳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思忖片刻,反问一句道:
“朝中,如今是个怎样的情形?”
“李玉欲推广陵王李剋登上帝位,不过李剋登基之前需要永兴帝写一则退位诏书,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永兴帝自然不肯,文昌阁的几位大学生也死活不肯点头,这事从年前一直拖到今日,如今还未有个定论。”
许伯面不改色,又道:
“李玉近日来,因此事火大,估计也就这半个月,就要用武力,逼迫永兴帝和几位大学士点头了。”
陈朝点点头,道:“也好,倒是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闻言,许伯彦面色有些为难。
陈朝看出他的心思,主动说:“老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许伯彦吸了一口气,望着陈朝,郑重道:
“陈相当知道我许某人的,我许家护卫大纪北疆,免遭戎狄入侵近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即使如此,也换不来陛下对我许家的真心,更可恶那永兴帝还要杀我小女,企图挑眉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番话,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有两层。
一,许伯彦对如今大纪朝廷已经死心,不愿再效忠这样的朝廷,不愿再给永兴帝卖命。
二,他庆幸陈朝提前识破永兴帝挑拨离间之计,并且感激陈朝用计救下他的小女。
现如今,在外人眼里,许知书早就死了,而且年前的时候许府还专门办过一场丧事。
喝了一口茶,许伯彦语气沉稳,继续道:
“我许某恨不得早日反了,可我许伯彦不能辱我许家百年忠烈名声。”
“懂了。”
陈朝淡淡道。
陈朝微微一笑,向许伯彦保证:
“许家忠烈,我陈朝钦佩至极,我向许老将军保证,许家永远是忠烈的。况且我们此行,除的是大纪痼疾,不是和李玉一样,要造反。”
“许老将军也知,如今在世的几个李氏子孙,没一个堪大用的,他们早就忘了先帝和我大纪历代先王的遗命,他们只在乎自己位置坐的稳不稳,为此不惜让我们相斗,互相内耗,殊不知这样给了外敌机会。”.
“我与许老将军都不愿如此,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大纪变得更好,更加强大,早日收复故土,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任。”
“如此,我们便不算造反派。”
“我们这是在拨乱反正!”
“许家依旧是忠烈的!”
许伯彦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