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臣合力逼迫下,永兴帝最终吐了血,失魂落魄地下了罪己诏。
洋洋洒洒将近上千字。
这份罪己诏,陈朝立刻着人誊抄,张贴于京城内外布告栏内,好叫百姓知晓。
永兴帝扔下笔,面色灰白,发丝凌乱,眼睛中满是血丝,嘴角血迹未清。
“亚父,满意了?”
永兴帝阴毒的眸子盯着陈朝,喉咙里发出不明意味的声音,有些尖锐。
陈朝正在端详罪己诏,听见声音,抬眼望着永兴帝,将罪己诏合上,淡淡说道:
“我知你心中不服,可你又能拿我如何?”
说完,陈朝笑了。
陈朝就是喜欢看永兴帝既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呵。”
永兴帝不咸不淡吐出一个字,懒得再与之纠缠,踉踉跄跄地朝台阶上的龙椅走去。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就要登上台阶,靠近龙椅时。
陈朝伸出一条胳膊,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永兴帝冷冷地看着陈朝。
到现在,他依旧不怕陈朝。
他心里坚信陈朝不敢杀他,如果不然,陈朝也不会逼迫他下罪己诏。
这罪己诏,就是陈朝不敢杀他,想出来羞辱他这位皇帝的办法。
“做什么?事情都按亚父说的去办了,亚父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永兴帝情绪有些激动,挥袖想推开陈朝,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可陈朝大庭广众之下,“砰”地一脚,将永兴帝一脚踹翻在地,高声道:
“此乃龙椅,九皇子殿下这是做什么?难道想图谋皇位不成?”
永兴帝眸中一震。
殿内群臣闻声,纷纷看过来,脸上带着不解的神情
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永兴帝怒发冲冠,道:
“陈朝……!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罪己诏都按你的要求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逼死朕不可吗?”
陈朝面无表情,冷冷道:“请九皇子殿下,勿要靠近龙椅!”
不知不觉,陈朝对永兴帝的称呼都改了。
如今称呼其“殿下”,只是一位皇子。
永兴帝面色瞬间涨红,吼道:“怎么?难道亚父要称帝不成?”
陈朝摆摆手,笑道:“没那个兴趣,只是....”
话锋一转,陈朝缓声道:“你,李昭阳,已经退位,退位诏书仍在,实在不宜再登皇位,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陈朝乃大纪宰相,为了大纪长治,我陈朝欲立新帝!”
“陈相,您这又是何必呢?先帝子孙凋零,男丁就更少了,如今李剋已死,难道非要把北疆的二皇子召回来,立为皇帝不可吗?”有人抚袖叹道。
“就是啊陈相……咱们大纪经不起动荡了,况且陛下的退位诏书是李玉逼迫的,不算数。”
“不算数?”陈朝望着群臣,也望着永兴帝,冷语道:
“让他再当皇帝,我大纪何时能收复故土?诸位心中有数吗?他李昭阳为皇帝一日,我大纪永远都不可能强大。”
训斥声,回响耳畔。
群臣缄默不语,不敢和陈朝正面相争。
但文昌阁的大学士们不怕,哪里都有他们抗争的身影,一人站出来道:
“陈相心思我们深知,大纪需要一位明君霸主,可如今没有比永兴当皇帝更好的选择了。”
永兴帝闻言,冷笑着,他倒要看看陈朝怎么回答。
“谁说没有!”
陈朝气势陡然拔高,声音震天。
“将公主殿下请进来!”
话音刚落,殿门口位置,一个九岁小童,脑袋上梳着漂亮的辫子,领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十七公主,莺莺?
众人不解。
陈朝来到莺莺身边,扫视群臣:“我欲立我朝十七公主莺莺,为我朝新帝!诸位谁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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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群臣额头浮现一串问号。
莺莺公主?
立她为帝?
开玩笑的吧,她一个九岁小童,且是一个没带把的女娃,如何能当大纪新帝?
“哈哈哈……”
永兴帝一愣,然后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的捂住了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指着陈朝嘲弄道:
“亚父,您为了自己掌权,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啊。”
“立莺莺为帝?”
“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
永兴帝再也顾不得什么,不停地出言讥讽。
其实在他眼里,陈朝和李玉是同样的一类人。
二人都想做大纪的“新皇帝”,可奈何二人身份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