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陈朝陪着两个有身孕的女人,从早上一直到中午再到晚上,有说不完的话,操不完的心。
傍晚,日暮西山,红霞漫天。
宋清婉左手端着碗,右手用汤勺小口喝着安胎药。
一边喝安胎药,一边抬眸问道:“玥儿此次跟着一起来,相爷是想要做什么?”
陈朝正想同宋清婉说这件事,正好宋清婉开口问了。
陈朝并无隐瞒,将实情都与宋清婉说了。
他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慕容玥从慕容家娶回去。
闻言,宋清婉略微皱起了眉头,思索道:
“娶玥儿回府,我是没有意见的,应该的。”
“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天下人,都知道太后已经死了的,棺椁已经下葬,如今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太后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而且还都姓慕容,难免遭人非议。”
陈朝接过宋清婉手中的安胎药,亲自喂给她喝,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打紧,喜欢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风声很快就会过去的。”
“玥儿她若不从慕容家嫁进宰相府,以后回娘家,还得遮遮掩掩,实在麻烦。再者,我也不想让她后半辈子都见不得人。”
“好好好,全听相爷的。”宋清婉莞尔一笑。
她心里是知道,陈朝爱惨了慕容玥的,想给她一切,不留什么遗憾。
有时候,就连她这位宰相府的大夫人,都十分羡慕慕容玥呢。
喝了半碗安胎药,困意上涌。
有孕后,宋清婉格外嗜睡,总是睡个没够。
伸手掩住小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我扶你去睡吧。”陈朝瞧见,起身关心道。
“不用麻烦相爷了,叫月娥扶我过去就行,一会儿相爷还得陪父亲母亲去正厅用晚宴呢,大家都等着你呢。”
陈朝伸手拨弄一下宋清婉额头垂下来的碎发,笑道:
“没事,晚一点儿过去也无妨,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会体谅我的。”
见此,宋清婉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朝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宋清婉,将她扶回房间。
将宋清婉送去房间躺下后,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等宋清婉安稳睡下后,陈朝才出来。
出来后,陈朝也并未直接去正厅。
而是拐到了隔壁宁白芷的屋子。
屋子里头,点着蜡烛,宁白芷靠在床头,腿上搁着针线篮子,正在笨拙地做着小孩子的衣裳。
余光瞧见陈朝不敲门突然进来,她做贼心虚似的将针线篮子往后床里,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相爷,你怎么来了?”
陈朝站在门口,望着宁白芷,挑眉轻佻道:“怎么?我来看望自己的夫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宁白芷知道陈朝喜欢开玩笑,嘻嘻一笑就要下床。
陈朝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没让她起来迎接。
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过了把手瘾,陈朝在宁白芷身边坐下,伸手拥她入怀,“这段日子还好吗?没受什么委屈吧?”
宋府到底不是宁白芷真正的娘家,清源县的三河湾才是,她的哥哥嫂嫂在那里。
但为了宁白芷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陈朝不得不退一步做出妥协,把她带到宋府安顿。
“没事,夫人待我极好,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在这里没受什么委屈,”
顿了顿,宁白芷似有些委屈似的说道:
“只是,只是有孕后不能到处去玩,有些可惜,相爷你要答应我,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要好好去玩上一玩,相爷你陪我一起。”
宁白芷天生是一个活泼好动,喜欢到处玩的性子,如今身上有孕,被拖累,蹦不能蹦跳不能跳,这大半年可把她给憋坏了。
“好,答应你,一定陪你。”陈朝笑嗔,随手把针线篮子从床里捞了出来。
宁白芷反应极大,死活不让陈朝看她做的小衣服。
她本身就不擅长针线活,做出来的小衣服又丑又不合身,但她就要当娘,还是想亲手做两件,是个心意。
“你做这些做什么?”陈朝打量一件粉粉的衣服,说道:“夫人手巧,我瞧夫人早就备好了两个孩子的衣裳,你动针线,别衣裳没做好还扎着自己了。”
宋清婉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待宁白芷如亲妹妹,也会视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如己出。
得知宁白芷有孕的消息后,宋清婉就开始着手为宁白芷的孩子缝制小孩子的衣裳。
话说回来,陈朝孩子的衣裳,都是宋清婉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糖宝长这么大,还没穿过其他人做的衣服。
“夫人为我的孩子做衣服,那是夫人心善,我就要当娘了,总要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