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扫过庭院,时过正午。
书房里一片狼藉,宽大的书桌被陈朝一掌震断,裂成好几半,纸张碎屑满地,月娥正弯腰在里面收拾,其他几个人则是搬出椅子放在屋檐下,一字排开依次坐下。
陈朝脸色苍白的坐在中央,靠在椅背上。左侧是身穿黑裙,一脸严肃的楚云湄,右侧是捡回一条命的蒙长歌。
二女互相看不顺眼,如今皆是眯着眼,互相瞪着对方。
“咳。”
体内压制不住的血气上涌,陈朝没忍住咳嗽了一声,脸色再次变白几分。
两女的目光同时收回,转而落在陈朝身上,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向陈朝的方向靠近。
蒙长歌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陈朝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她,她本也是习武之人,知道强行收力对身体的损害程度,稍有不慎便会伤到根基,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陈朝拍拍蒙长歌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摇摇头:“我没事。”
这时,楚云湄冷冷的声音响起:“怎么会没事?秦国来的那位,看你办的好事,学什么不好,学做贼,还偷听……”
楚云湄把一切罪责归到蒙长歌头上,若不是陈朝拦着,她恨不得立刻杀了蒙长歌,陈朝身中奇蛊,本就时日无多,这下子好了,这一劫能不能抗的过去都难说。
“我,我……”蒙长歌无言以对,羞愧地低下头。
陈朝也拍拍楚云湄的手,他知道楚云湄心里担心他,是好意,就是嘴毒了一些。
楚云湄望着陈朝,伸手帮他顺气:“算算时辰姜玲珑应该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别强行运气了。”
“好,就听你的。”
声音平缓,富有磁性,蒙长歌看着二人,就像看一对相处多年的老夫妻,一举一动之间都显得那么自然,心中不是滋味。
踏踏——
不多时,脚步声在庭院里响起,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姑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双眉细长,嘴角纤薄,一张脸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瞧见陈朝,从京城赶过来的姜玲珑快步走了过去,二女识趣地让开位置,留给这个年轻道姑诊治的空间。
姜玲珑来到陈朝身边,看见陈朝惨白的脸色,和嘴角渗出的血迹,双眉微微轻蹙……
她没什么表情,更没什么言语,抓起陈朝的手腕搭脉,闭眼仔细感受下去。
陈朝此刻像个乖乖的孩子似的,一动不敢动。
对待旁的女子,强如楚云湄这样的,他依旧敢用强势和霸道让她臣服。
可是面对姜玲珑时,陈朝向来心虚,姜玲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敢忤逆。
倒也不是命捏在人家手里,不得已而为之,而是陈朝心里已经把姜玲珑当作师父。
是师父就该尊着敬着,不敢越矩。
将手放下,姜玲珑取下随身携带的布包,从里面依次取出数个小瓷瓶递给陈朝。
“该怎么服药?不用为师教你了吧?”声音清冷,还带着一丝丝责怪的意味。
陈朝点点头,从瓷瓶中倒出药丸,一口闷进嘴里。
一旁早就备好温水的月娥凑上来,服侍陈朝吃药。
药服下后,不过片刻中,陈朝煞白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额头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逐渐发红有了血色。
“打坐,运转心法,稳住心脉。”姜玲珑又开口。
陈朝不敢耽误,双腿盘在椅子上,闭上双眸,开始打坐修行。
姜玲珑打量几眼后,见陈朝入定,便带着月娥离开庭院,此事还没完,二人得去抓药煎药。
……
……
日暮,天色昏沉。
陈朝还是没有从入定状态中醒来的迹象,院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庭院的角落里,姜玲珑正指挥月娥煎药。
屋檐下,楚云湄和蒙长歌并排站在一起,看着眼前打坐的陈朝,满眼担忧。
瞄了一眼身后那年轻道姑一眼,蒙长歌小声问道:“这人什么来头?”
楚云湄皱皱眉,没想到蒙长歌会主动跟她搭话,毕竟她今日可不止一次说过,要杀了蒙长歌,以绝后患。M..
但蒙长歌问了,楚云湄也不好不答,于是轻轻皱了皱眉,开口应道:
“我朝国师,姜玲珑!鬼谷门的七弟子!”
蒙长歌不太了解江湖上的事,听的是一知半解:“很厉害吗?”
叹了一口气,楚云湄看着蒙长歌解释道:
“甲子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神秘人,通阴阳,晓八卦,广知天下之事,凡是他口中说出来的事,之后十有八九都会成真,此人便是鬼谷,世人称之鬼谷先生。这人至今一共收了九位徒弟,个个身怀绝技,有通天彻底的本事。
姜玲珑,便是鬼谷亲传的七弟子,她在江湖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