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天佑秦国!
“吁!”
经过士兵几日挖掘,狭长的通道直接通向北水关城门口。
当蒙豹看见城墙上站立的几十人,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脸上表情可谓是丰富至极。
他怎么没死!
他怎么没死!
他为什么没死!
看见陈朝还活着,蒙豹心里堵得慌,可面上装作欣喜模样:
“陈相,陈相!你真是吓死我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大纪交代!”
城头上,陈朝面无表情。
对于这位曾经亲热唤过他“大哥”的莽汉,心里只剩下杀意。
自己没死,他应该感到很失望吧!
或者说,他一会儿就会想办法在这里杀死自己!
“陈相,你真是福大命大!你这回,真是救了我秦国的命了,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呀,陈相,你怎么受伤了——不要紧吧。”蒙豹看见陈朝胳膊上缠的绷带,惊讶地说道。
陈朝沉默片刻,拄着刀,立在城头。
举高临下的看着蒙豹,脸色不悦:
“敢问大元帅,为何不按照原计划,我等攻下北水关后,为何迟迟不见援军?”
“唉。”
蒙豹十分可惜地叹了一声,大手一拍大腿,望着城头上的陈朝说道:“陈相勿怪,实在是我等在许公镇,迟迟没有收到你们攻下北水关的信号,我不敢随意下令,怕中了戎狄的埋伏!”
蒙豹身后跟着一起来的众多将领,在听闻蒙豹说完这番话后皆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城墙上还活着的众人。
其实,他们一早就收到了北水关克服的消息,甚至蒙武还曾将一面戎狄插在北水关城头上的旗子,放在了众人面前,如果这些都不算的话,那几日戎狄大军回撤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总造不了假,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北水关已被克复。
但不知道为什么,蒙豹却下令,严禁大军支援。
“陈相,实在不好意思。”蒙豹叹了一口气,“此次作战,是消息有误,罪责在我,在我这个大军元帅。”
话音刚落。
陈朝笑了起来,笑的讥讽:“蒙豹,我一直以为你与你大哥不同,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与他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窝生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蒙豹脸色微变,脸上赔罪的神情慢慢消失,没等他开口便又听闻陈朝的声音从城头上传出:
“蒙豹!你该死!”
“你身为大军元帅,却畏战不前,明知我等被戎狄困于北水关,却见死不救,借戎狄之手,欲屠杀我等于北水关!”
“我没死,你应该很失望吧——”
“陈相,此言何意,我没有.....”
“你给老子闭嘴!”陈朝双目赤红,勃然大怒,铿锵一声抽出长刀,指着马背上的蒙豹:“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大军统帅,更不配为秦人,三万正阳军与戎狄血战此地,最后玉石俱焚,没一个怕的,更没一个退的。”
“而你,怕的像只被戎狄打服的乞怜狗徒儿。”
蒙豹骑在马背上,立于城门前,抬起头,那张满脸胡茬的脸慢慢变得扭曲起来。
“陈朝,老子不是乞怜狗徒儿,老子是秦人!铁骨铮铮的秦人!”蒙豹震天怒吼。
“不,你不是!”陈朝淡淡说道。
轰隆——
说话间。
厚重的城门突然打开,“驾……!”一声娇喝,只见从里面冲出来一骑。
银甲束柳腰,英姿飒爽!
蒙长歌单手持缰,骑在一匹战马上,直冲冲地朝蒙豹冲了过去。
“蒙将军,蒙武老将军战死,我……”
眼见蒙长歌出城以后,速度未减分毫,蒙豹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住了口,他看见蒙长歌举起手中的一杆铁枪,放在眼前瞄准,手指微微扣动。
“嘭……!”
一颗铁丸在蒙豹眼中极速放大。
蒙豹还没说完话,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
蒙豹的亲卫都没反应过来,再去看时,自家大将军眉心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蒙豹死不瞑目,眼睛睁的大大的。
从始至终,蒙长歌都面无表情,一枪打死蒙豹后,蒙长歌又骑着马缓缓逼近。
那些亲卫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抽出腰间长刀,可余光却瞥见北水关城头上,几十条冷冰冰的洞口,正对准他们的脑门。
亲卫们畏惧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蒙长歌一步步靠近,抽出腰间的长刀,当着他们的面,
咔。
一刀砍下蒙豹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