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陈朝登上马车,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车队旋即启程,返回京城。
路上,在外驾车的侯吉说出自己的担忧。
陈朝倒是没什么,他只觉得这一次楚皇做了笔好买卖。
一方面答应北狄共同出兵,一方面又派人联系自己,说只要教会他们制作燧发枪就可以不出兵。
这买卖让他做的,他两头都不亏。
不过,不管如何,陈朝都不会交出燧发枪。
努力了这么多年,投入了那么多精力,钱财,人手,才有如今的成国。
以后渡江打楚国,还得靠它们呢。
这么早就让自己交出去?
傻子才交。
……
……
与此同时,楚国金陵。
楚皇正在演一出戏,朝会结束后,他连衣服都没换就径直去了后宫萧皇后那里。
萧皇后为他斟茶,楚皇开了口,唉声叹气道:“朕的女儿们,没有一个叫朕省心的。”
瞧见楚皇这般,萧皇后安慰道:“不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是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楚皇拂拂袖子,指着外面:“还能有谁,今日朝会之上宁国公家的小公爷向朕哭诉,说宁安公主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府了,他要和宁安和离。”
宁安公主是楚皇的女儿,排行十三。
“咳咳咳……”楚皇太过激动,掩嘴咳嗽几声,看向萧皇后,“这门亲事,是朕两年前亲口许诺的,英国公为国征战一生,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朕将宁安许给他们家,可是宁安呢一点都不懂事!从来都不知道为朕分忧。”
说完,楚皇顿了顿,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朕的这些女儿们,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
“朕的大女儿,朕原以为她是一个听话的,却没想到她从小就不听话,朕对她的安排,她处处不满意,处处忤逆朕的意思……”
“纵观过去各朝各代,有哪一位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在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
楚皇喝了一口茶:“没有!”
“可她呢,可她楚云湄呢,男扮女装,去参加科举,非要和这世间的男子一争高下?就算考中了又如何?能当官吗?须知,这天下终究是男子的天下,她一个姑娘家就该认命,规规矩矩地做她的长公主,相夫教子!”
这话落在萧皇后耳朵里,萧皇后心里微微不舒服。
“朕为她安排的路她不走,处处跟朕对着来,那三位驸马都是她杀的,朕如何生的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
“如今,她嫁去大纪,为大纪造成那么多好东西?还举办了万国会,这不是在打朕脸吗?”
楚皇越说越激动,面色红润,声声颤抖。
萧皇后听着,面上安慰着,心里却生出别样的情绪。
其实同为女人,她极为佩服楚云湄!
她真的不输这天底下任何一位男子!
她生来就该在官场上打拼,造福百姓!
可是在楚国,她没有机会,是大纪给了她机会,让她能有如今的成就。
楚皇多少有点让明珠蒙尘的意思了。
“还有灵珂,也不让朕省心……”楚皇突然点到灵珂,余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萧皇后脸上,看她的反应。
萧皇后还是一味地安慰,并无不同。
“朕为她择了一门好亲事,她竟然敢逃婚?嫁给北狄王子有什么不好?北狄王子软弱,她嫁过去还能受欺负不成,只要有点手段这北狄日后都是她的,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倒不是不满意……”萧皇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灵珂是臣妾的亲生孩子,从小被臣妾娇养坏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好她……还请陛下放心,灵珂出去玩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不是要存心逃婚。”
“朕不怪皇后,朕只是奇怪……朕明明在此之前已经找人看住了她,她是如何逃出皇宫的?”
萧皇后站了起身,慢慢地跪下了楚皇面前:“是臣妾放她出宫的。”
事到如今,夫妻二人没必要再做戏。
楚皇沉默两息,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皇后:“皇后为何要这么做?”
萧皇后一声叹息:“灵珂终究是臣妾的亲生女儿,臣妾不想让她远嫁北狄,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哼。”楚皇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翻在地,砰的一声,摔了一个四分五裂:“灵珂既然生在皇家,嫁给谁,不嫁给谁,喜欢或者不喜欢,什么时候轮到皇后替她做主了!”
此言一出,萧皇后宫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还是这么多年,楚皇第一次对萧皇后发脾气。
宫女们个个震惊无比,全都低着头,不敢大声喘气。
萧皇后手掌贴着地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