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千疮百孔的城头,沉闷的鼓声响起,预示着敌军又集结,准备进攻了。
彻夜怀里抱着武器,靠在城头休息的士卒,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听见鼓声,他们不由握紧了手中武器,眼里是熊熊的战意。
身后就是家园,他们不可能放北狄过去。
高大钧等众将听见鼓声,急忙登上城墙。
还没来得及观察远处集结的敌军,城头上一道挺拔的身影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他们恍惚了一下,愣了片刻!
“相爷,你的伤”
环首刀立在地上,立在陈朝面前,陈朝一只手搭在刀柄上,另一手抬手打断他们的话,没有回头:
“伤?什么伤?”
“本相好端端的,你们可不要咒本相。。”
说完,陈朝偏头,看向身边的众将,以及城头上仅剩不多的士兵,下达命令:
“出城,列阵!”
众人惊诧的发现,陈朝整个人的气质,跟昨日明显不一样。
不仅右侧脸颊上,那道被箭矢划烂的伤疤,离奇消失不见,就连身形也愈发挺拔。
整个人。
仿佛。
新生了一般!
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相爷,你...”
陈朝拄刀而立,肆意笑道:“今日,本相能杀二百!谁敢与我比一比。”
看见陈朝没事,众人心中不由大喜。
立马有人吼道:“我敢!”
“出城,列阵!”
“传宰相令,全军出城!列阵!列阵!”声音越传越远,振奋每一个人。
陈朝没事就好,昨日陈朝浑身是血,被人从战场上背了回来。
他们还以为陈朝不行了,为此担心了一晚上。
现如今,陈朝就是他们心中的主心骨!
只要陈朝在,他们就相信。
这场仗,他们一定能打赢!
前所未有的相信!
......
“他为什么没死,他为什么没死,他为什么还活着!谁来告诉我!”
北狄军阵中,当耶律舞看见立在城头上的那个男子,好端端地站着,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明明,明明昨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今日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没有人能回答耶律舞的问题。
周围的士兵皆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城头上,大纪一方正在做着战前准备,城头上立的那个男子,无时无刻不在鼓舞他们的士气。
陈朝冷冷地看着城前的北狄军阵,眯了眯眼。
“敌军士气低迷,这一仗,我军胜面很大。”
“来人,传我相令,城中士卒,倾巢而出,不必再守城,全部随我进攻!”
“相爷!”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相爷,我们的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援军,哪来的援军?”
不仅是陈朝,就连陈朝身边的士兵也错愕万分,他们哪来的什么援军?
回了身,向城里看去,果然,一队队人马正在有序的入城,看装束,是京城中仅剩巡防营和皇宫里的禁军队伍,而且,一座金黄的銮驾出现在队伍中。
大纪女帝穿上贴身铠甲,手握天子宝剑,站在皇帝銮驾上,扫视四方。
再往后,几条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他们不是士兵而是京城中的普通百姓,全是青壮年,京城中武器府库开启,他们每人手里拿了一件兵器,没分到兵器的干脆回家取了农具,握在手中,正浩浩荡荡地进驻县城。
一瞬间,几乎是泪流满面。
城墙上的士卒,皆是忍不住掩面哭泣。
不多时,一面代表皇帝的龙旗,被人插在城墙高处,迎风飘扬。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为何不能来?许你一人逞英雄,就不许我们这些老骨头凑凑热闹。”方休一介文人,如今却手握一柄宝剑,笑道。
不过当走到城墙,看见外面的尸山血海,他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还好有人扶住了他。
他想过战争的惨烈,却没想到战争如此惨烈,竟然打到了这个境地。
城外的景象,简直是人间炼狱!
“人给你带来了,听你安排!”
听着这话,陈朝对方休的认知再一次改变,这老头真是……
不过也好,这么些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敌军给淹死。.
陈朝沉吟了一下,来了这许多人,大多是都是城中青壮百姓,没有上过战场,只有少数的禁军和巡防营士卒,自己得好好安排一下才成。
“高大钧!”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