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顿时上前一步。
“你干什么!”小家伙怒声一呵。
那王巧儿再泼辣,回过头来,看见是沈宁宁,一身的嚣张气焰也矮了半截。
“我,我能干啥?你们欺负我家老巴,我来算账。”一番话,王巧儿说的很没底气。
尤其是看见,山上的狼群,听见沈宁宁的呵斥声,接二连三地从林子里缓缓下山。
王巧儿就更怕了,她后退两步。
沈宁宁扭头,看见老村长被人扶着,面色惨白,嘴唇乌紫,像是气的不轻。
“村长爷爷?”沈宁宁一惊。
她跟司马寒学医这么多天,不用把脉,也看得出来老村长情况不妙。
小家伙急忙让邓大叔和陈冶把老村长扶回屋子里。
老村长思绪恍惚间,还在不断地念叨:“造孽了,造孽了啊。”
沈宁宁问身边的村民们,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嫂子目光痛恨地瞪着王巧儿。
“还能咋回事,有人畜生不如,趁着昨夜我们睡觉,把一堆破棺材,丢到了我们村子的地里。”
这在村民们的眼中,那可是堪比诅咒巫蛊一样严重的大事!
扔到地里的那些棺材里面,曾埋着死人。
这对祥云村来说,太不吉利了。
这会儿,黑娃子和刘大伯,还有一群身强力壮的青年村民,已经把棺材用拖车,从地里拉了出来。
直接推到了王巧儿面前。
王巧儿自己都嫌弃地捂着口鼻后退。
沈宁宁看了一眼,棺材都是破破烂烂的,年代久远,里面有的白骨都掉了出来。
王巧儿的心还真是恶毒,为了报复祥云村,不知从哪儿挖了这么多无主枯骨出来。
沈宁宁盯着她:“棺材是你扔的?”
王巧儿本来怕小家伙,但这口气不出,她心里不痛快。
便叉腰嚷嚷道:“是我,咋样?你们有本事报官,把我抓了。”
“我就看看,谁能证明这棺材是我扔的,我就算承认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哼,福宁郡主,你坏我们财路,你才是最坏的那个人。”
村民们护着小家伙,愤怒地指着王巧儿的鼻子骂:“说什么话呢你!”
王巧儿昂着脖子:“我哪儿说错了?就因为你们祥云村要买防寒的棉衣器具,就把价格压的死死地。”
“我们老巴,收来的那些物资,都卖不出去了!还得倒贴着去卖,不是断人财路,是啥?”
沈宁宁听懂了。
前阵子,巴德顺来祥云村高价卖棉布不成,还叫嚣着城里有的是人高价买。
但沈宁宁转头就请孟家出面压价,京城的商行联合出手,巴德顺这样的小商人的利益,自然被挤压的失去了生存空间。
他不仅赔本了,还得倒贴,才能处理手上的货。
怪不得王巧儿来这儿发疯撒野。
小家伙想明白以后,更加气定神闲。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威严:“所以,这些棺材,就是给我们的了?”
王巧儿啐了一口,翻着眼白:“给你们这群缺德玩意的。”
众人都气的不行,壮汉都要撸袖子上前打她一顿。
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沈宁宁反而高兴地,上前去摸了摸棺材的材质。
刘大嫂子哎哟一声叫:“宁宁,摸不得,晦气。”
沈宁宁却说:“晦气什么,鬼神最是公正,谁把他们挖出来的,他们知道找谁去,跟咱们没关系。”
她乌黑灵动的眼眸,幽幽地扫过王巧儿。
听了这话,王巧儿不寒而栗。
冷风吹来,带着一点雪沫子。
她声音发抖:“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老娘不怕。”
沈宁宁笑眯眯的:“你最好是别怕,晚上睡觉,关紧门窗,因为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但你作恶多端,会有什么来敲门,我也不知道。”
王巧儿气急,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你——!”
沈宁宁不再理会她,转头跟刘大伯说:“刘大伯,劳烦你和几个叔伯,拿着斧头,把这些棺材都劈了。”
“我刚刚简单地看了看,基本都是没有尸骨的啦,若有的话,给他收捡出来。”
“咱们另外找山林埋下去,不然,就算给这些先人住这种破破烂烂的棺材,他们也会不舒服的。”
村民们和王巧儿都很惊讶。
刘大嫂子问:“宁宁,劈了棺材,是要干什么啊?”
沈宁宁圆眸水润:“当然是烧火吖!这么好的烧火木头,怎么能不用呢?”
“要知道,咱们木柴囤的还不够多,这王巧儿不干好事,却变相地给咱们送物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