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地将手缩回来。
小脸裹着兔绒护耳,显得神情俏生生的怒。
“那我不要了,你留着,给她叭。”
沈宁宁转身就走。
谢明安皱眉,立刻大步追上。
“你闹什么脾气,我又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
沈宁宁不理她。
飞快迈着小脚,跑出谢府,登上马车。
并让暮春和晚春转告谢肃之。
“跟干爹说一声,最近国学府课业繁忙,等他也忙过这一阵子,我再回来多看看他喔!”
言下之意,是最近都不回来了。
谢明安冷冽的面孔浮着疑窦。
他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碾雪离去。
扬声冷唤:“沈宁宁,沈……”
马车已经飞快地走过了拐角,看不见影了。
谢明安神情黑冷地回过神。
看见暮春拽着晚春的袖子,两人正想悄悄离去。
“站住。”
他冷声逼问她们二人。
“你们两个说,我做错了吗?好心好意送她东西,她却不收,莫非还记着仇?”
暮春抿了抿唇,极守规矩地道:“奴婢不清楚。”
倒是晚春,想了想,到底气不过。
“二少爷,您送郡主东西,她当然欢喜。”
“只是您怎么非要多一句,连四小姐也有?”
“您知不知道,四小姐之所以被老爷送回老家,就是因为在宫中,她污蔑郡主!”
“两人本身有过节,您还一视同仁,论起亲疏远近,我们郡主才……”
暮春及时制止:“晚春!不许再说了。”
晚春低下头,撇撇嘴:“二少爷恕罪,奴婢多嘴了。”
谢明安怔怔地立在原地。
一张俊白的面孔,浮动着困惑。
“我不知道这件事。”
一直以来,他都不关心家中发生了什么。
自从母亲离开后,他的在乎,仿佛都被母亲和妹妹带走了。
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在乎。
也没想到,原来谢愿玖突然离开谢府,还有这一层原因。
暮春摇摇头:“二少爷,您忙,奴婢们告退了。”
她拉着晚春走了。
徒留谢明安一个人立在原地。
他垂眸,怔怔地看了一眼掌中那没能送出去的簪子。
“罢了,不要就不要。”良久,他凛冽地叹道,甩袖冷着脸离去。
这件事,很快被二房的丫鬟,告到谢二夫人的耳朵里。
“好啊!真是太好了。”谢二夫人戴着抹额,一脸病容地躺在榻上。
眼中,却还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沈宁宁跟谢家的人相处不了,我早就说过的。”
“这就是个野孩子!”
丫鬟顺着她的话说:“就是,一点也不如我们四小姐通情达理、懂事乖巧。”
谢二夫人得意地点点头,忽而,腹部再次如刀绞般疼起来。
“哎哟!”她捂着肚子,招呼丫鬟:“快快快,再拿热茶来。”
丫鬟急忙去了。
不一会,忧心忡忡地举着茶盏回来。
看谢二夫人将滚烫的茶水喝进肚子里。
她吓得头皮发麻。
“二夫人,您已经连续喝了两碗了,这嘴巴上,都烫起泡了!可不能再喝了呀。”
“少废话,”谢二夫人缓和了一些,嗓音都有些沙哑地说:“神婆说了,只有这样才有效。”
丫鬟皱起眉头,更加怀疑不安。
“您在她那吃了不知名的药草,就立刻浑身冰冷,腹痛如绞,非要喝滚烫的热水才能缓解。”
“奴婢瞧着,那药草,不像是好东西,二夫人,奴婢还是给您请正经的郎中来吧?”
谢二夫人立刻瞪眼看着她:“绝对不行!”
“你不仅要帮我保密,还绝对不能替我找郎中。”
“否则,不就被大哥知道了吗?”
谢肃之最讨厌谢二夫人相信那些坊间的神婆。
他认定那些人手段残忍,是邪门歪道。
但谢二夫人却对她们深信不疑。
她捂着肚子,有些期待地说:“我喝的药草,不是普通的水。”
“神婆用方青黛的生辰八字,煮了两滴我的血,特制熬成的,我许了愿,方青黛最好能死在战场上。”
“这样,二爷就不会总是想着她,会对我和愿玖好一点。”
说到这里,谢二夫人眼神深处,迸发出些许癫狂的精光。
她唇角起了泡,红彤彤的,配着狰狞的神情。
让旁边的丫鬟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