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事金月岩,参加了全真派,并与张三丰、莫月鼎、冷谦等道友交往,隐居在常熟小山头,寄情于山水之间。”
施幼敏笑容不减,缓缓地说道:“解兄是大才子,这副《富春山居图》,想来解兄一定喜欢,这样吧,这屋里的书画,都送给解兄,不知解兄意下如何?”
解缙哪还不懂施幼敏是什么意思?
谁是如今的张闾?自然指的是姜星火。
那谁又是如今的黄公望?当然是解缙了。
施幼敏就差明着说,你若是识趣便好,定让你不满载而归;若是不识趣,说不得就要沦为跟黄公望一样的结局了。
解缙微微思索利弊,接着便冷哼一声,说道:“都转运使大人是在贿赂谢某吗?”
这当然不能给施幼敏定罪,毕竟这不过是两人的室内对谈,没有第三者在场。
而此时解缙的态度展露无疑,施幼敏倒也不意外,并没有彻底撕破脸,而是说道。
“圣人之言固然是好东西,但是这世界上最终能够掌握局势的人,永远都不是行君子之道的人,圣人之言再有理又有何用?可反过来说,完全背弃了过去的道路,兵行险着,就是对的吗?”
“解兄,我劝你一句,收手吧。”
解缙沉默不语,思忖了良久,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这样吧,都转运使大人把过去亏空的盐税都交出来,送到府库里,我便收手,如何?”
“解兄,此事怕是有难度。”
施幼敏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在下今日前来,早就料想到解兄肯定有难言之隐,不过都可以谈嘛,何必弄成这样子?其实只要解兄肯答应,在下可以保证,解兄在这里的安危绝对不成问题,即使有人胆敢对解兄图谋不轨,也绝对能护伱周全。”
这话说完之后,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凝滞起来。
解缙的心顿时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好在有头发遮挡,倒也没露出什么端倪。
虽然不知道施幼敏口中的“护你周全”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从对方信誓旦旦的语气中,不难判断出,这绝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这是最直接不过的人身威胁。
“都转运使大人这是打算威胁我吗?”解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说道。
“谈不上威胁,解兄若同意了此事,在下绝对不会亏待解兄,除了这里面的东西,甚至解兄每年能从两淮盐场拿到这个数。”
施幼敏比了个手势含笑着说道:“到时候不管解兄是想继续在庙堂上走下去,还是另有打算,都没有问题,解兄看如何?”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而且还是又加了一根胡萝卜。
刺杀钦差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不少见,解缙虽然疯魔,此时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了。
而且这次赴宴,本来就是与对方虚与委蛇,还有一重目的是掩护赵海川的行动,所以倒也不必死磕到底。
解缙脸色阴晴不定,迟疑了许久,才说道:“在下会考虑都转运使大人的提议的。”
施幼敏满意地点了点头,料想解缙虽然名满天下,但原本只是个翰林院的小官,靠着钻营和站队变法派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对于金钱,想来从未受到过如此程度的冲击,所以对于施幼敏的诱惑也不可能不动心。
施幼敏从阁楼离开后不多时,宴席就开始了。
盐使司衙门的官员带着解缙走到宴会的场地,然后指着最上头的位置说道:“钦差大人请坐!”
解缙端详四周,发现宴会厅中陈设精美,地板铺着地毯角落处摆放着瓷器,一派奢华之景。
这样的场景倒是令解缙长了见识,他是从来没见过哪个衙门能弄得这么富丽堂皇。
正感慨之际,施幼敏忽然拍了拍手,门外立即走入两个妙龄少女。
“钦差大人,此处环境清幽,颇为适合品茶赏月,请!”
跟欢迎的时候不同,参加宴席的官员并不多,施幼敏率先落座,随即示意两个妙龄少女斟茶递水,自顾自喝起茶来。
这两个女子都穿着粉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绣花腰带,纤细的柳叶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明亮的美目,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情意,让人一不留神就沦陷进去。
解缙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扬州的时候,他便晓得有瘦马一说,不晓得毗邻的淮安又有什么花样。
施幼敏注意到了解缙的异状,呵呵一笑,指了指那两个妙龄少女,说道:“钦差大人如今初到淮安府,想来无人照顾,这两位姑娘可谓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若是钦差大人看得顺眼,尽管都带走,也省得起居麻烦,如何?”
说罢,他冲着两名少女微微一笑,说道:“还不快见过钦差大人?”
两名少女娇羞不已,盈盈拜道:“见过钦差大人。”
解缙见到两名妙龄少女如此模样,顿时心头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