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此时里头一片安静。 孟风眠一个心惊。 曲烟也是一脸哭丧的模样。 这般安静,难道是已经出大事了? 这般想着,两人快步朝庭丰小院的堂屋走去。 令人意外的是,堂屋里的王爷和王妃一左一右坐高堂的太师椅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却也不算闹得很厉害,老王爷正在替王妃斟茶,瞧过去颇有些小意模样。 孟风眠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他略略整了整仪容,这才上前见礼。 “儿风眠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啊,我儿来了,快快,翠茗给三公子上茶。” 祁北王妃柳菲卿五十来岁,孟风眠可以算是她的老来子了,瞧见孟风眠过来,她连忙侧身交代身边的大丫鬟翠茗替孟风眠上茶,笑眯眯道。 “风儿,今日怎么来母亲这里了?” 孟风眠抬眸。 他还未说话,柳菲卿已经看到旁边缩成鹌鹑模样,恨不得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厮曲烟,顿时是知道孟风眠为何而来了。 柳菲卿美眸瞪了曲烟一眼。 曲烟脖子往后缩了缩,顿时更畏惧了。 孟风眠出言解围道。 “母亲,儿这两日忙着功课,抽不出时间过来请安,今日得空本也要过来,正好碰见曲烟,瞧着他的样子慌张不得章法,这才多问了几句。” 说到这,孟风眠有些踟蹰了。 这老子从南风馆里带了个小倌回来,做儿子的要怎么办? 别看他娘亲这时面上平静,说不得背地里寝食难安,夜里看烛流泪到天明。 想到这,孟风眠更是坐立难安了。 “嘭刺。”茶盏重重的搁在桌上,茶杯和茶盖相碰发出一声脆响,祁北王妃和祁北王都看了过来。 孟风眠沉下脸,“爹,你也一把年纪了,咱们就不要再胡闹了。” 祁北王颇有两分没脸,当即哼了一声,“我便是胡闹又怎样,怎么,你一个做儿子的还管到老子头上不成。” 柳菲卿见这父子两人火药味十足,左看右看,连忙拦住,道。 “别吵别吵,父子俩吵什么!” “风儿,你误会你爹了,他是从南风馆带回来一位少年郎不错,但那是你爹的故人之子,一时遭难流落红尘罢了。” “唉,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总不能忍心见小辈遭这等罪,总要出手帮扶一二的,你说是不是?” 孟风眠怀疑,“当真?” 柳菲卿点头,“是是,自然是真的,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你爹要真的这般胡来,此时我还能和他好好坐在一起喝茶?” “方才都是误会罢了。” 孟风眠想了想,这话倒是不假。 柳菲卿放柔了神色,“好了好了,你那儿事多,母亲就不留你了,别担心,我心里都有数。” 说完,柳菲卿便将茶盏往桌上一搁,分明是端茶送客之意。 孟风眠眼睛黯了黯,随即朝上座的祁北王和祁北王妃拱了拱手,赔礼道。 “父亲,方才是儿子鲁莽了,还请父亲见谅。” 祁北王孟棠春哼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等孟风眠离开后,原先笑得一脸慈和的柳菲卿沉了下脸。 只见她微微昂了昂下巴,旁边便出来两个孔武的婆子,三两下便将曲烟拖了下去。 柳菲卿绷着一张脸,冲祁北王孟棠春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走!” 话落,她便率先走了出去,孟棠春不以为意,拈了拈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抬脚便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庭丰院的一处亭榭处,周围是外头暗河引进来的河水,河面不见荷叶,里头养了数尾的锦鲤,红的白的橘的,瞧过去热热闹闹的。 柳菲卿和孟棠春一起走上亭子。 不知孟棠春按下何处地方,只听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随即湖中的水被抽调上了亭子。 一时间,亭子周围落下雨幕,哗啦啦的一片水声,如大雨倾盆,两人谈话的声音瞬间被压了下去。 柳菲卿板着脸,开口道。 “你方才说的长生不老,返老还童是何意?” 她斜睨了孟棠春一眼,伸出白皙又略显富态的手,凤染的指甲剔了剔里头并不存在的灰,语调悠长又漫不经心。 “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要是糊弄了我......” 柳菲卿横眼过去,有了年岁的眼眸里一瞬间爆出精光凶意,“我让你孟棠春剩下的几年时光,得不到片刻安宁!” 孟棠春也板了下脸,“好了好了,你冲我还说什么狠话!”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 “怎么没有?”柳菲卿咬了咬牙,恨恨道,“别的不说,咱们今儿就说说风眠这事。” “当初也是你寻了个种子,说是什么神仙种,非得要我吃了!” “好了,这神仙儿子倒不见得有生出来,倒是生了个面冷心冷的孩子。” “就跟那路上的臭石头一样,怎么捂都不热络。” 柳菲卿想想这事都一肚子的气。 十七年前她都三十有八了,这老货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粒东西,非说里头有神仙神魂,她要是吃了,以后神仙依托着她的肚子出来,孟家的富贵定然能更上一层! 更上一层? 像他们这等分封诸地的王更上一层,那不就那把金銮殿上的椅子嘛! 一时间,她也有些痴醉了。 吃了那一粒非金非银的小圆粒,老夫老妻同房,果然十个月后生下一儿,取名孟风眠。 柳菲卿摔了摔袖子,侧过身子别脸,目光看池塘里的鱼儿。 孟棠春也有些气短。 他不也是听那守坟之人说的嘛。 说得天花乱坠的,什么上千年前玉溪真人兵解时留下的一抹神魂,唉,被骗了被骗了。 孟棠春讪笑,“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添了个儿子,不亏不亏。” 柳菲卿嗤笑一声,“我缺儿子吗?” 算上孟风眠,她都有三个儿子了,前头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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