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抓痒呢? 要是这影子是假的…… 见气氛不对,猴豆儿心里有些慌。 “打铁哥,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他一拍自己的嘴巴,懊恼不已,“瞧我这嘴巴,大头哥你说得对,我这嘴上没把门就是不成,瞎说啥皮影戏儿啊,上官也编排,该打该打!” 旁边,孙三里拉住了猴豆儿的胳膊。 猴豆儿侧头:“三里哥?” 孙三里面容严肃,“不是你的错,猴豆儿,说不得你还立功了,大功!” 前头的李打铁咬了咬牙,抬脚朝前头的屋舍走去。 是不是瞎说,过去一看便知。 李打铁也不敲门,只见他微微俯身,眼睛对着门的缝隙往里头瞧。 倏忽的,他眼睛猛的瞪大,伸手拦着身后的人,脚步缓慢的往后退了两步。 “别,别动。” 孙三里和张大头几人心一紧,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接着,几人就听前头的李打铁声音都打颤了,又干又紧,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没人,里头没人,快,快去寻大人……不不,寻大人无用,快去寻大人上回给咱们找的高人!” 孙三里几人知道,李打铁说的高人,是上一回他们得罪毛鬼神,帮他们和毛鬼神说情的高人。 几人突然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瞧窗棂上的影子,只见它正低着头,单手扶住额头,做出瞧书卷的动作。 几人心下一寒,俱是两股颤颤。 屋里没有人,那这影子是什么东西? 变动往往在一瞬间,就在李打铁几人要往后退时,原先紧闭的屋门“砰的”一声打开,窗棂上的影子倏忽的成了一道黑色的风气,猛的将惊骇的李大铁几人拽进了屋。 还不待人察觉,大开的屋门“砰的”一声,紧紧的又阖上了。 李打铁几人来不及呼叫,瞬间就被关进了屋子,跌在地上,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 他们动不得喊不出声,只眼睛圆瞪,惊得豆大的汗珠直直掉落。 视线扫过桌子,只见那儿搁了盏油灯,上头摆着一篮子的棕皮沙梨,有一个沙梨被咬了几口,随手搁在桌上,露出里头雪白又水润的梨子肉。 孙三里恨得不行。 是憨奸,是憨奸! 他们没有怀疑错!这于副将当真有鬼! 真是白瞎了他家姑婆的沙梨! …… 与此同时,正在疾驰的于常柊猛的脚步一停。 “怎么了?”粗哑又阴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鸱鸮盘旋,伴着诡谲的咕咕声。 于常柊后牙槽一咬,紧了紧下颌骨,“屋里进人了。” 鸱鸮不以为意,“我道是何事。” “无妨,我在那儿布下了法阵,有人靠近屋舍,窗棂上的黑影定然会化作飓风,钳他入屋。” 它桀桀怪笑两声,“这叫地狱无门他偏闯,正好我近来馋的慌,待事情了了,予我上一道开胃的小菜!” 至于那尸骨嘛,到时往荒郊野岭里一丢,就说那小兵私逃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于常柊还是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动静又引人来看,他得回去瞧瞧,该善后的善后。 鸱鸮不在意,“也罢,你去吧,我先去息明山一探究竟。” 鸮鸟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晦涩之意。 息明山,孔家的果园便是处于那一片山脉的山脚附近。 花羽的鸱鸮鸟羽一振,犹如一道疾驰的幽光,此地瞬间不见鸮鸟的踪迹,只有几片落叶跟随着风气盘旋落地。 于常柊转了身,压低身子,足尖一点,如燕子穿云纵一般的蹿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在他腹肚里,将两人对话听了真切的孙老太有多着急。 不是她家三里吧? 应该不是吧? 不至于这么寸吧。 她心里着急,手中的动作却不慢,只见粗糙冰凉的手对着于常柊的肚子摸啊摸啊的,摸个不停。 不管了不管了,就算不是她家的三里,那也是旁人家的三里,哪里能让这两畜生糟蹋了别人家的娃娃呢? 孙老太心生豪情万丈! 不怕不怕,她苦练多时,今日一定成的,这就跟她家三里和她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一样的道理! …… 风儿将远处的流云吹来,薄云遮住沁凉的月色,夜色愈发的昏暗了。 夜里的靖州城很安静,息明山更是安静,偶尔风来,摇晃树枝沙沙作响。 静得有几分吓人。 …… 孔家果园。 此处果树枝繁叶茂,偶尔有流萤飞过,按理来说,这第一年的果树应该是不挂果的,不过,孔家的这处果园却是例外。 只见大大小小的果实缀在碧翠的绿叶之间,红的杏,粉的桃……格外的喜人。 这功劳,除了春分时龙君的布雨,有大半要归功于辛勤施肥的冲虚道长。 当然,冲虚道长是不乐意的。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呕……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陛下,陛下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顾昭,待我重见天日,定然生啖你肉,畅饮你血,一雪今日之耻辱。” 果园的西南方向埋了个粪瓮,一半在土里,一半露出地面,此时,上头盖了个大大的厚木板,一根粪勺插在其中,木头底下粪水时不时的冒一个咕噜泡。 粪勺中,冲虚道长骂着顾昭,声息弱了许多。 天杀的顾昭! 天杀的谢幼娘! 明明知道他冲虚道人的命胎在这柄粪勺之中,谢幼娘这娘们,夜夜归家时也不思量将他藏好,竟然直接将他插在这粪瓮之中! 还和自家夫婿振振有词,说她是在沤肥! 神他马的沤肥! 分明是在报复,报复他谢家庄一事! 陛下—— 冲虚道长口鼻中都被呛着恶臭,从一开始的作呕,到现在的居然有所习惯,他心下悲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难道,这就是俗话中的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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