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崔呈秀一脸的铁青,看着儿子崔品华,嘴唇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爹,你咋了?莫不是得了风症?王大,快,送黄……” “逆子!败家子!” 崔呈秀一脚踢开了王大,一口气总算是疏通了,“老夫迟早要被你这逆子气死!你今日……数万石粮食!你要运到哪儿去!” 崔品华一脸的无语,道:“爹,我不是说了吗?捐出去呀!” “你!”崔呈秀怒气上涌,喝道:“你这逆子,眼下京城粮价正在上涨,这些存粮要多卖多少银钱,你!你!居然全部捐出去!为父今天要打死你这败家子!” “打死了我,谁给爹你送终呐!” 崔品华很是郁闷,每次要搞点事,总是被老爹给骂一个狗血淋头,而且还耽误时间,眼见都快中午了,再不去,黄兄要是误会了,他崔少爷的脸还要不要了! 崔呈秀气得脑门突突,正要发作,崔品华上前,大声道:“爹,您能不能每次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完了,再发脾气呐!这点粮食算个啥?儿子可是要干大事的呀!” “你能干什么屁大事!”崔呈秀喝骂了一句,崔品华把父亲拉到一旁,道:“爹,你想不想青史留名?” 崔呈秀一愣,崔品华道:“我这粮食可是送给黄晓的呀,他在城外救济流民……” 崔呈秀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事我有耳闻,那也用不着捐那么多呐!这和青史留名又有何关?” 崔品华道:“这是我的心意,也是咱们家的答谢礼呀!黄晓可是送给我家一个大富贵呐!爹,黄晓做了两个……这个由爹献给陛下,以后百官上朝,都要照一照,这是不是青史留名?爹,你就要成千古名臣了!” 崔呈秀听着又哆嗦了起来,“当真?” 崔品华笑道:“前些天我那小镜子盒,您又不是没有见过,想要的人多吧,就没有人走您的门路?” 崔呈秀连连点头,道:“嗯嗯,那么小的一个镜子盒就价值连城,若是真有那么的大的,这祥瑞,陛下肯定欢喜!哈哈!果然是一个大富贵!” 崔品华笑了笑,道:“爹,你说这粮食捐不?” “捐!咱们也是为陛下解忧嘛!爹有些糊涂了!对!就是为陛下解忧!我儿真乃我崔家的麒麟儿也!” 崔呈秀冷静后,也转过弯来了!捐给黄晓不就是捐给了陛下了吗?唉!还是被钱粮迷了眼睛呐!不过这么大一笔钱粮还真是肉痛! 崔品华得意的哈哈大笑,崔呈秀拉住了他,道:“所谓,行善不以为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 崔品华眉头乱动,打断道:“爹,来点明白的,不懂呀!” “你!不学无术呐!”崔呈秀被气得不轻,道:“咱们行善不是为了名和利,这名利嘛自然就会来,懂了吗?” 崔品华点点头,道:“懂了!不过凭啥要等自然来啊,咱们做善事,就是要高调!我就是要人人都知道,咱们崔家可是大大的良善之家!” 崔呈秀心道孺子可教也,点点头,道:“去吧!” 崔品华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一百多辆车,跟随其后,极为壮观,安排下去的人也把消息散了出去,顿时崔府捐献十万两银子救济流民的消息就轰动京师! 而且据说,崔大人将在近日为陛下献上祥瑞! 一时间,崔呈秀在民间的声誉被拉升到了极点! 街上看热闹的人一直随着崔品华的粮车到了黄晓家门口。 而黄晓此时也正好装好了物资,两方合在一起出城。 “求功邀名!这等奸贼也能得此美名,真气煞老夫也!”街边茶楼里,左光斗看着楼下的粮车,耳中听到市井小民的夸奖声,不由得骂了出来。 “恩师莫要气坏了身子,这奸贼攀附阉党,朝野皆知,恩师说袁化中御史等参了他一本,陛下却没有处置,阉党势大蒙蔽了陛下……”旁边一个二十许的年轻人劝解道。 这年轻人,正是史可法,字宪之,此时年方二十三岁,正在京赶考,得左光斗看中收为子弟,继承衣钵! 左光斗砰的一声拍了桌子,打断了年轻人的话,道:“宪之,莫要再说了!陛下……陛下荒诞无道!只喜欢奇巧技器,何曾理过朝政!若非如此,阉党焉能势大!” 史可法四下看了看,见茶楼人员稀少,而两人又是临窗而坐,倒也没有人在意。 “恩师,朝堂之事,还得徐徐图之,不管如何,崔呈秀这次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让他得了名,也没什么。” 左光斗哼了一声,叹道:“宪之,如今朝堂之上阉党与我等势如水火,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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