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没事吧!” 赵羡捂着断裂的左臂,从马上翻了下来。 先前由于他冲得太深,在黑家军的围攻下,一个不甚左臂被齐根斩断!全凭他本身是四品武夫,生命力够强! 如若不然,普通人断了一臂,不说还能抵御众多军士,光失血过多这一条,就能让他们昏死过去! “莫靠近!”李青山的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剑气自其腹部激射而出! 砰的一声,在沙地上新添了一条细长的裂缝! “这......”赵羡看出,李青山的状态很差,他又望了望那令人绝望的帝剑,冲着身后围上来的军士高喝道:“李先生没事,把死去的弟兄们带回去!” “诺!” ......深夜! 高丽军营中,一片死寂,随处可见的都是身绑白布的伤员。 位于中央的营帐内,朴大儒枯坐于书案前,案牍上平铺着一份战报。 他已经坐在这呆看着战报足有一个时辰了。 战报很简单,上头只统计了这一仗,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余下多少可战之人。 那阵亡数字上的五千,触目惊心! 他不明白,为何明明是碾压的局面,能被他打成这样! 造成这一切,难道真是他指挥不当,太废了吗? 不,一定是那书生太可怖了! 如是安慰着自己,直觉得嗓子干得发疼的朴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亦然掩盖不住其心中的苦楚。 啪嗒! 放下茶杯,朴意从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刃,盯着刀刃看了数息之后,他竟一刀刺向了自己的掌心! 噗嗤! 这一刀,直接将他的左手手掌扎了个对穿!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淌得桌上和他的儒袍上殷红一片。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浑浊的眸子,掠过片刻的清明。 拔出短刀,随手丢到了地上后,他便是将那染血的战报推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狼嚎笔,蘸上其掌心流出的血,在一张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今日一战,高丽儿郎死伤惨重,吾身为统帅,本应以死谢罪!】 【然,吾仍身负上皇重任,暂且死不得!】 【李青山,这是那书生的名字......大夏何时出了如此可怖的年轻一辈?】 【劝降先锋军,暗占大夏边陲的任务恐以无法完成。】 【明日,最后一战,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李青山,全歼先锋军......不成功,便成仁!】 “来人!”放下笔,朴意唤了一声,守候在外的军士快步走了进来...... ...... 渔村的最东边的海滩上,一具具尸体横列,他们的身上都盖着一块不算太干净的白布。 赤着上身的秋伯拿着一把刻刀,在一块块木牌上篆刻着什么。 渔村的老弱妇孺,跪伏在那一具具尸体旁,默默地抹去成片落下的血泪...... 一众年轻一辈跪得正直,位于最前的大牛一咬牙,起身走到了秋伯身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沉声道:“秋伯!我要上战场!杀敌,替叔伯们报仇!” 见状,余下的一十七名年轻人纷纷起身跪到了秋伯的身前,齐声道:“秋伯!求你让我们上战场!我们要杀敌!报仇!” 咔哒! 秋伯手中刻刀一顿,他浑浊的眸子望向了一众年轻儿郎,面无表情的说道:“尔等死了,谁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收尸?” 大牛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自其喉口间发出:“秋伯!我等不想龟缩在后,我等也是大夏儿郎!杀敌卫国,是你们从小教我们的,不是吗?” “你们的父亲皆是我的同袍,我没用,没护住他们......你们是他们血脉的延续......” “最次,你们这群小崽子也得死在我等的后头......” 说完,秋伯再次篆刻起木牌。 大牛瞥到,那木牌上写得名字,是从小就教他抓鱼的钱叔的大名......钱耀国。 啪嗒!啪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众年轻儿郎纷纷低下了头,海浪一潮推着一潮,将他们身前湿润的沙砾,尽数卷回了大海之中...... ......大夏营帐内。 断臂的赵羡抱着一坛烈酒,在他的左右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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