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那条小路上,你下车以后……我很担心你。”
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尤其是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宁枝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眼睛周围卷长浓密的睫毛,已经那双深邃的黑蓝色眼睛中,来不及掩藏的情绪。
宁枝:“……”
她盯着宴俞洲的脸看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说话。宴俞洲原本还能坦然面对她的眼神,但随着时间的流失,耳朵越来越红的同时,眼神也开始慢慢飘忽。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了声,就在他打算找个借口离开时,发热的耳朵突然一凉,宁枝冰凉的指尖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宴俞洲:“……”
耳朵的热气瞬间蔓延到全身,他看着宁枝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紧缩,一双黑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惊诧。
宁枝:“你的担忧我收到了,不过,你的耳朵真红。”
说着,她指尖扣在一起轻碾了一下指下的耳垂,明显感觉到宴俞洲的呼吸重了起来。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扇门的距离,宴俞洲炙热的呼吸几乎可以喷到她脸上。
宴俞洲望着眼前宁枝的脸,今天说出的“担心”其实已经超过了两个人之间现有的关系,但是现在他们两人这么亲密的动作,让他不免多想。
甚至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先一步迁就地低下头,将耳朵凑近宁枝,以免她继续踮起脚。
然后,他听见了宁枝的笑声。
这么他之前听到的她所有的笑声都不同。
以前她对待孩子的笑声包容温和,对待那些道德低下的人冷嘲热讽,声音中总是带了些冷意,对待朋友的时候没什么笑意,冷淡却平和。
但这次不一样。
宴俞洲耳边回荡着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默默在嘴边默念这几个字——这次不一样。
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她,让他心里不免升起了些隐秘的欢喜,连耳边如打雷一样的心跳都变得没那么有存在感了。
他下意识想往前走一步,但不等他迈开腿,就感觉自己膝盖处的裤子被一道小小的力道抓住了。
他和宁枝一起低下头,绷着小脸儿的大宝不知道什么重新回来了,正皱着小眉头,眼睛死死盯着要进妈妈房间的宴俞洲。
宴俞洲:“……”
被亲生儿子抓了个正着,他的耳朵更红了。
小宝盯着爸爸看了两眼,小奶音冷冰冰:“你刚刚不是说要回公司了,你的公司可不在我妈妈房间里。”
宴俞洲:“……”
感觉宁枝冰凉的指尖从他耳朵上挪开,他的注意力慢慢从儿子身上转移,心里一阵空落落。
大宝见他的目光还放在妈妈身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拽他裤子,“你还留在这里干嘛,快点回去加班啊!”
宴俞洲担心伤到孩子,只好顺着儿子的力气慢慢挪到门口。
“咔嚓”一声,大宝费力打开门,见妈妈站在卧室门口含笑看着他们,而爸爸的眼神也黏在妈妈身上,紧绷着小脸儿一把把爸爸推了出去。
“我们要睡觉了,时间不早了,爸爸你快点回去加班吧!”
说完,丝毫不理会爸爸的眼神,“哐当”一下关上防盗门。
宴俞洲没想到亲儿子的关门竟然这么干净利落,脸上出现片刻迷茫,宁枝不由笑出声,再抬头就对上了大宝探究的眼神。
大宝见妈妈的眼神落到门上,小奶音有点吃味儿,“还看啊,人都走了!”
他的小奶音奶呼呼,宁枝却从里面听出来两分阴阳怪气。
她蹲下身,起了逗弄的心思,“妈妈不看了,不过大宝今天晚上想不想跟妈妈一起睡?”
“我才不想呢!”大宝耳朵一红,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跑回自己的儿童房,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宁枝把卧室的门关上,坐到床边时就发现和单真真的电话还没挂断。
她刚拿起手机,就听到对面单真真忍着笑意的声音,“我很担心你~”
比大宝还阴阳怪气。
不等宁枝说什么,她又紧接着问:“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两个崽崽的爸爸吗?对方怎么样?长得帅不帅,是咱们玄学界的人不?”
“你见过的,之前你被那个毁容男抓走献祭给新神的时候,他是毁容男物色好的新郎官。”
单真真:“……”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是为当初被毁容男抓走的阴影,还是为着复杂的人际关系。
过了好久,她才敷衍了句,“哦,原来是他啊。”
大概是感觉有些尴尬,单真真连忙转移话题,“我见过就行了,不过看他那天的穿衣打扮,他应该已经工作了?他干什么工作的?多大了啊?”
“已经工作了,他现在算是继承了家族企业吧。”宁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户边,往下望的时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