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就跟自己当年想要做玉皇大帝的想法是一样的,属于是异想天开。
礼佛之后。
见八戒还在厨房操持,法海便对悟空等人说道,“那你们在此处候着,为师去那塔中瞧瞧。”
悟空也望着那塔尖儿,一旁道:“师父,塔中有些水族气息。”
法海想了想,道:“想来是那九头虫与万圣老龙布置...到也无什么妖气在身,便拿住了他两个,全当做个认证。”
三藏法师在离开长安时,曾经在法门寺里立愿:上西方逢庙烧香,遇寺拜佛,见塔扫塔。
如今香也烧了,佛也拜了...且自己正也要会还舍利子,顺带也清一清这塔中的污秽。
法海寻了一个笤帚,独身一人出了大殿,往后院去。
师徒几个只是目送了一程,也没人跟着伺候。
那凌云高塔正在佛寺后院之中,一路上多见落叶残花,早将道路铺满,墙角檐前还布着许多蛛网,悬钟失了佛韵,绘壁彩象蒙尘...
不多时,八戒端着热粥便过来了,众人先将热粥放放凉,以防烫着那些小和尚。
而正在殿外目送师父的悟净忽然开口道:“寺中虽然无讲经声,但那堂之中传来的鸟语,却倒也有几分幽静禅意。”
大圣听了叹道:“师父说的没错,果真是沙师弟一贯有佛性。”
小白龙也在一旁附和:“还得是三师兄提点,似小弟眼中便只有人走茶凉这等俗见...见此景象,最多言语些凄凉寂寞而已。”
八戒一旁琢磨了许久,开口道:“我却不同,我还看到了拜佛无用,连自家信众也护不住。”
大圣一旁笑道:“八戒此言差异...若是诚心信徒,佛岂能不救?依俺老孙看,是这些侍奉佛祖的和尚不诚心,才叫他们有此劫难,活该受罪。”
“却不知究竟如何才算诚心。”小白龙摇摇头,师兄弟之间,数他的佛法天赋最差,师父对自己的教导,也一向不在佛法之上。
“似师父这般吧。”八戒下意识说道。
悟净提出疑问:“师父心诚么?”
师兄弟几个顿时一愣,而后面面相觑。
“粥温了!”大圣端起一碗粥来,返回大殿之中。
众师弟急忙跟上——
此刻才到了塔前的法海,也将他们的言语听在耳中,却不知他们都是从何处学来的习惯,抓住些痛脚,便要内涵几句。
只是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似乎自己对佛法的感悟越深,便距离“佛”越远,反而不如初悟时,似乎伸手便能触摸。
眼见的金光寺进香,法海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
拜佛,终究不如求己。
或许那些流落在外的金光寺僧众,对比以往在金光寺时的无忧无虑,便已经算得上是苦难...但比之那些吃不无食,穿无衣,只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凡众穷苦...又算的了什么?
或许渡尽众生根本无法做到,但自己如何不能救一救那些可救之人?
至于自己的拜佛之心诚不诚...法海自认为是诚的,只是这个诚心,向着的是自己心中的佛,并非是灵山佛祖吧。
此时满天星月光辉,谯楼上更鼓齐发。
夜色更深了些。
略有寒风起,万家灯火起参差。
正是这夜中,却有些学子诵读之声,渐渐传入法海的耳中。
念得是中原儒学经典。
法海运转法眼观之,正见一位故人,正在城郊一处茅庐之中点亮了的烛光,身边围着些衣衫褴褛的孩子,一句一句学跟读。
这是夜课。
那先生似有感应,转身与法海对视一处,抱以文礼。
法海以佛礼还敬之。
所谓君子之交澹如水,相逢有一笑,足矣。
正此时,二郎真君也到了祭赛国,身后孝天犬与梅山六将压着九头虫与万圣老龙以及万圣龙女,具是此桉要犯。
他们藏云在天,并没有显身,只是散出了些气息,叫三藏法师能够感应。
同时,杨戬也发现了这位在祭赛国国都之中,传道的子舆先生。
儒家有两位子舆先生,眼前的这一位,孔子的爱徒之一,曾氏,名参。
而另一位孟子,孟轲。
具是人族先贤,曾子授命下凡传道,而孔孟具在火云洞中。
杨戬并没有去叨扰这位在人间传道的子舆先生,二人也是相互对视一眼,各自行礼之后,便就此作罢。
法海立于塔前,对着此塔行了一个佛礼,开口道:“弟子三藏奉东土大唐差往灵山参见我佛如来取经,前于碧波潭除妖时得舍利子,只乃祭赛国金光寺佛宝...今行至此,竭诚扫塔,以清污浊,归还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