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的“逼迫”下,皇上派出禁卫军,将沐王府团团围住。
沐王府里。
所有人都挤在议事大厅外的院子里,等候禁卫军抄检人数。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头顶上突然传来两个难听的声音,嘎嘎嘎叫得很是欢腾。
“你到底有没有给他们撒药?”
“撒了啊,不就是上次藏在树洞里的那一包?我都撒了啊。”
“都撒了?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发作?你看看底下那些人,不都好好的吗?”
“这我哪里知道?是不是藏得太久,着了雨水所以失效了啊?”
“唉,不知道啊。再等等吧,再等一会要是还没效果,咱们俩就重新撒一包,正好府里的人都在这里,省得咱们到处飞了。”
“好好,那我把上次藏在其他地方的药粉去取来。”
众人惊恐地抬头,就看见两只通体乌黑的丑鸟正端坐的议事大厅屋檐上,像看蚂蚁似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只说完话,呼啦啦飞了起来,向后院而去。
它是去拿什么药粉了吗?
众人呆呆地看着它们,这两只鸟怎还会说人话?它们说什么?药粉?发作?
什么意思?
不等飞走的那只鸟回来,有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另一个人也跟着笑了。
接着是又一个。
一会的工夫,院子里的人接二连三,都开始哈哈大笑。
有笑得厉害的都笑出了眼泪。
想忍住不笑,却怎么都忍不住。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像被鬼附了身,有笑得弯着腰的,拍着膝盖的,捂着肚子的,甚至还有躺在地上打着滚的。
犹如群魔乱舞,看得禁卫军目瞪口呆。
天啊。
这是怎么了?
得了失心疯吗?
怎么会全部都得啊?
没错,沐王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笑疯在雪地上。
等皇上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笑得没了力气。
发不出声音,半张着嘴巴,在地上蹭来蹭去,脸上是那种想笑又想哭的模样,很是诡异。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完颜煦皱着眉头问太医。
禁卫军头领跟在他身后,闻言轻轻咳嗽一声,低着头,手指头却指向前方屋檐上。
完颜煦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嘉宝儿的两只大黑鸟吗?
这俩家伙正一边嗑瓜子,一边认真地看热闹。
见完颜煦在看它们,还抬起翅膀来打了个招呼。
骚包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别人,它们不怕看,而且生怕你们看不见,就是这么牛,就是这么嚣张,能咋地吧?
噗。
瓜子皮从鸟嘴里肆意地吐出来,顺着风刮到地上。
禁卫军头领小声道:“启禀皇上,这两只鸟会说人话。刚才它们俩说对着沐王府撒什么药粉,又说什么发不发作。大家正纳闷呢,就开始笑个不停了,”
“太医……太医说大家是吸了一种能使人发笑的药粉,太医正在研究解药。尽管属下觉得匪夷所思,但属下斗胆猜测,这事应该就是那两只鸟干的。就在刚才,它们俩还说如果不发作的话,准备再重新撒一些药粉。”
头领担心皇上会不会揍自己,毕竟皇上没有亲眼见到刚才那一幕,万一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呢。
完颜煦没有说话。
眯起眼睛看着多多和少少,心里忍不住发笑。
就说嘉宝儿和这两只鸟都不是肯吃亏的主,加上一个作天作地的青樱,这几个家伙找到一起,怎么可能窝窝囊囊地来,又窝窝囊囊的离开。
原来早就在这里埋下伏笔,藏好了药粉等着回来算账。
“沐王妃和郡主如今在哪里?”完颜煦问。
禁军头领忙道:“在后院,属下没有让人去打扰,听说也在那边笑的停不下来。”
“沐王爷呢?”完颜煦又问。
禁军头领道:“沐王爷倒是没沾上药粉,这几天一直在屋子里养病,没到院子里来。”
完颜煦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眼那两只趴在屋顶嗑瓜子的鸟,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徐山往王爷屋子走去。
多多和少少站起来,好奇地盯着完颜煦的背影。
看了一会,少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穿这身衣服,真有点人模狗样的啊。”
“唔,”多多吐了一片瓜子皮,又叼起一颗瓜子,含含糊糊地道:“也就那么回事,我觉得还是没有咱们大齐的太子好看。”
底下众人吓得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头一次听见有人在大庭广众前说皇上的闲话。
不对,它们不是人,它们是鸟,它们不怕北狄的皇上,而且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