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宝儿点点头,将珠子递给萱草,然后对太子道:“一会你和二哥不去镇北侯府吗?”
太子道:“我就不去了,免得大家都玩的不自在,你们去就行。到了那里玩得开心点,听说今天又有桃花酿,这次可不许多喝了知道吗?”
一听哥哥说这个,嘉宝儿的脸就红了。
七岁那一年她尝着那桃花酿甜津津的,于是多喝了几杯,没承想这酒后劲大,等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风一吹,酒劲上来,人便晕乎了。
后来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青樱说,她当时在镇北侯府又唱又跳,皇子们本来在前院,听说大公主喝醉了,谁也不敢碰,皇子们赶紧跑到后院去,将妹妹背回了宫。
因为这件事情,皇子们都挨了皇上的打,谁让他们不看好妹妹,让她喝酒了呢。
如今大哥旧事重提,嘉宝儿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兄妹二人说了一会话,太子便急匆匆的走了。
与此同时,崔氏正在陈棠儿的屋子外面喊她出来吃饭。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崔氏问站在门口的小丫头,“姑娘还没起吗?怎的还不进去伺候她梳洗?也没有点动静呢?”
小丫头怯怯地道:“奴婢不知道,姑娘昨晚睡觉的时候就叮嘱了所有人,今天早上不许任何人打扰她睡觉,谁要是进去将她吵醒,她就剥了谁的皮拿来糊墙。”
说到最后,小丫头已经吓得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崔氏没好气,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床上。
陈棠儿正蒙着头睡得香甜,连崔氏进来都没有听见。
崔氏弯腰拍了拍她,“棠儿,棠儿,起床了。”
拍着拍着,咦?好像不太对劲。
伸手将被窝一掀,崔氏顿时傻了眼。
这哪里是个人?
分明是一条长长的枕头,枕头上还穿着衣服,戴着帽子,帽子的一头放在另外一只枕头上,打眼一看,就像是一个人正躺在床上。
而真正的陈棠儿早就不见了人影。
崔氏一叠声的问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问门房,门房也是一头懵。
大清早起来,除了几个出门办事的小厮,没见主子们有出门的啊。
后来还是吴嬷嬷先发现的端倪。
她在草房里看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厮,小厮的外衣被扒了,正瑟瑟发抖地躲在草堆里,不敢露头。
吴嬷嬷问他在这里做什么,那小厮害怕地道:“姑娘让我在这里待一天不许我出去。”
姑娘发的话谁都不敢不听。
不然不一定哪一天她就给他们的被窝里放一条蜈蚣或者癞蛤蟆。
听他这样说,吴嬷嬷连忙带他去见崔氏。
一见崔氏,小厮吓得腿都软了,忙跪在地上道:“是……小的把衣服给她,她抱着衣服就走了。走之前还警告小的不许发出声音,等她晚上回来会给小的带好吃的。”
崔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不用找了,那个混世魔王肯定换上小厮衣服,溜出府去了。
陈然担心妹妹,毕竟才几岁的孩子,即使拳脚功夫不错也不敢大意,忙吩咐家丁出门寻找。
被崔氏给拦住了,“不用找了,你妹妹肯定去姐姐玉器城了。”
那边的掌柜是白奇,以前跟在陈然身后做过一段时间的陪读。后来发现自己对科举的兴趣还不如做生意,正好嘉宝儿的玉器城缺人管理,白奇便毛遂自荐当了玉器城的掌柜。
陈棠儿从出生起便跟在陈然身后玩,自然和白奇也十分相熟。
每次被崔氏惩罚,她离家出走的去处便是姐姐玉器城,一找一个准。
今天她定是知道崔氏不让她参加桃花宴,干脆早早在那里等到侯府开门迎客的时候,好直接去侯府。
崔氏的头又开始汩汩的疼开了。
本来她今天不打算去镇北侯府凑热闹,现如今被女儿闹得也不得不去。
忙唤吴嬷嬷去隔壁跟嫂子夏氏打声招呼,自己匆匆吃过早饭,便带着陈然从侧门来到哥哥家,与嫂嫂侄女儿坐同一辆马车出了门。
马车在离镇北侯府门口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镇北侯府的桃花宴名声在外,一向都要连开三天。
第一天被邀请来赴宴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
这些人家出门的排场都不是一般的大,光是装饰豪华的马车便一辆接着另一辆。
夏氏与崔氏的马车跟人家一比,都不能用简陋来形容,简直就是寒酸。
刚从马车上下来,夏氏便看见了正盯着她们马车,一脸嘲笑的安定侯夫人陆氏,以及安定侯府姑娘谢婉莹。
崔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但那笑很明显不是对安定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