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宝儿掷地有声的一番话,直接将完颜煦说愣了。
说了这么多,完颜煦最着急解释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颐罗不是我未婚妻,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她,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嘉宝儿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嗤道:“完颜煦,你这样说,只会让我们认定你是想麻痹我们所以才不承认的,我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你,你就省省吧。”
完颜煦一听这话就急了,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嘉宝儿的眼睛认真道:“我再说一遍,颐罗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喜欢她,你爱信不信。”
他每进一步,便见嘉宝儿后退一步,他的眸中渐生烦躁。
“我给沐王府送过赐婚圣旨,让沐王妃早日为她挑选夫婿,就是不想让传言越传越不像话,”他道:“你想杀她便杀,我绝不会过问,北狄也绝不会因为一个郡主便与大齐交战,因为是她自己先招惹的你和你嫂嫂,”
“还有沐昭阳,他做的那些事情我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惩治他。只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惩戒他便暂时放在后头而已。”
眼见嘉宝儿又面露不悦,完颜煦急忙道:“嘉宝儿,我本来心怀愤懑,想到这里来发泄一通。我想着不管是铁矿上的人还是畜兽,谁遇见我算谁倒霉罢,”
“但是,我杀了那么多畜兽,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快乐,真的很不快乐。那么做根本没有解开我心中的郁结之气,反倒让我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挫败感,还有些许的难过,”
“你说,我完颜煦何时也沦落到要靠杀死弱小来彰显自己的能耐了?我觉得好丢人。嘉宝儿,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不至于。我只是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人可以分说,”
“我对将士们争夺铁矿石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是存了私心,这点我承认。可我也只是想让北狄早点强大,想让自己早日历劫回归,好将我娘亲救出来……”
他说着话,眼睛看向嘉宝儿。
他的眸中有迷茫,有急切,有不甘,还有偶尔一闪的强硬。各种情绪掺杂其中,他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好容易见到这世上唯一可以尽情叙说的人儿,便滔滔不绝说个停。
等到话音落下,他和嘉宝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颇有些找不着北的滋味。
一个是刚入舞象之年的男子,仗着不凡的血脉比凡人多了许多霸气。
一个是尚未及笄的姑娘,因着自己仙子的身份比凡人多了点聪慧灵动和傲气。
除此之外,他们俩在各自师父和仙家眼里,最多也就是个刚刚不需要喂奶的孩子罢了。
如今两个人说来说去,发现经历的事情那么多,头一懵,反而一个比一个迷糊起来了。
曾经振振有词的事情好像也变得有些不堪一击了。
“那……当初沐王爷掳我的时候不也是你暗中授意的吗?”尽管嘉宝儿责问,但心里也有一点开始拿不太准了。
“胡说八道,哪有的事?你可以指责我,但是不能冤枉我。我动谁也不可能让人动你,你这是听谁胡说的?”完颜煦一听这个就要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沉稳有度的他,一遇到嘉宝儿的事情便手忙脚乱。
嘉宝儿也疑惑了,轻轻皱起了眉头,眼神开始不确定的道,“当初我师父把沐昭阳凭空扔到我跟前,将士们审问他劫持我这回事有没有你的份,他说是有。”
沐昭阳!
完颜煦咬了咬牙。
原来是他搞的鬼,朕就该早点杀了他。
“他说的话你也能信?他就是个窝囊废,他说有我的份定是被你们打怕了,冤枉我好让我给他家分担罪责。”他分辩道。
听上去,完颜煦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哎。
嘉宝儿的眼睛眨了眨,那表情看上去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清楚的样子。
想了一下,她又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你还让他到边疆来做守将?”
说起这个来,完颜煦也是一肚子的郁闷,有许多话不吐不快。
当即对着嘉宝儿,诉起了苦。
“我们是同一个外祖父,当初抄家沐王府的时候,之所以只让沐王爷一个人死,把沐王妃和沐昭阳颐罗都留下,就是因为我外祖父求了情。他是这凡间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亲人,我不想让他难过,便答应了,”
“以为如果没有外祖父,我早就死在大皇子手下,也根本当不了北狄太子。更不可能将大皇子母子斩杀剑下,报了我母后受辱枉死的仇。嘉宝儿,你在大齐有那么多亲人,我在北狄却只有外祖父一个,”
“其他人都在算计我,只有外祖父在保护我。如今我能够回报他能够反过来护着他了,他提出的请求,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让沐昭阳带兵是外祖父的意思,他说沐王府已然落没,沐昭阳也不是个多有能耐的主。让我把他发配到与大齐交界的地方做个守将,多少积下点功劳,以免将来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