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最后一天,天气突变。
原本温暖的天气忽然变了脸,早上起床的时候虽然已经六点,平常怎么说东边都会有些鱼肚白了,可今天起来房间里黑乎乎的,就像身处凌晨一样,外头的风呜呜地吹,哭丧一样难听,豆大的雨点将玻璃窗打得啪啪作响。
侯军站在窗前朝外头看了半天,缩了缩脖子说:“邪门了!邪门了!不妙,有点不妙啊……”
赛事并没有推迟。
道理也很简单,军事比赛和体育比赛不一样,除非很特殊的原因之外,一般不会停赛。
越是恶劣天气条件下越能比出真正的水平来。
正当PLA代表队在自己的寝室里做着比赛准备的时候,基地的军官宿舍里,卡西姆也被外头的天气弄得有些担忧。
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天气居然回冷了,只有5度。
副手敲门进来,问今天的赛事是否如期举行。
卡西姆咬了咬牙说:“通知他们,八点准时集合。”
现在一听集合,侯军的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要出事。
事情也如同他所料,虽然是最后一天,但主办方还是弄出了最后一只幺蛾子。
今天的科目是最后一项——按方位角行进越野射击。
原本这个科目的地图和之前的比赛规则一样是第一天到达基地的时候就已经下发的。
这几天下来,规则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原本以为最后一个科目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没想到还是惨遭了毒手。
改动非常简单,规则倒是没变,可地图的路线变了。
这样一来,不少代表队又炸了。
因为在适应期的那几天里,不少人都是按照这个路线去熟悉地图的,临时改动路线,意味着大家要在完全陌生的地形下进行比赛。
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就出在H国的代表队身上。
他们是地头蛇,这里是他们的主场。
没人知道这些王八蛋在这里已经进行了多久的适应性训练。
按方位角行进这种科目熟悉地形个不熟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熟悉地形的哪用看图?瞟一眼地图上标定的射击点就知道该怎么走,知道走哪条路最合适,而不熟悉的要自己制图、定路线,走的时候还要走走停停,随时对照磁角是否发生便宜,两相对比,后者的速度势必比前者要慢上许多。
孰优孰劣,每个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人嚷嚷着弃赛了。
道理也很简单,早折腾麻了。
你都进了青楼了,还想找处子?
这不扯淡吗?
弃赛有用吗?
没用的。
一旦弃赛,还是使馆武官和领队去沟通,一扯二扯之下又涉及了外交,最关键是闹腾到最后,那些不是军人的大人物们会敲定最后的决定,然后通知代表队的狙击手们为了两国友谊,还是要参加比赛。
庄严之所以一直对卡西姆的这些幺蛾子很是淡然,因为他以前去过不少国家参加比赛,遇到这种破事也多了去了。
几乎每一个东道主都会多多少少占点便宜,无一例外,纵然不想占它也不得不占,正如这个按方位角行进越野狙击科目比赛一样,难道为了公平期间,H国的三支代表队在比赛前不来这里训练?
换谁都不可能吧?
所以,即便宣布了改路线,不少人就像杰弗里一样习惯性FK,FK完了还是一起集合去了出发地。
前往出发点的时候是乘车去的,坐在颠簸的军车里看着外头笼罩在白茫茫雨点中的群山和蜿蜒曲折的山路,看着从嘴里哈出来白色水汽,大家都意识到今天的这场比赛绝对够刺激,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毕竟是最后一天的比赛了,胜负就在今天。
对于PLA来讲,只要成绩不跌出前二,团体冠军就妥妥的。
对于杰弗里的海豹突击队员们来讲,这是他们唯一翻盘的机会了。
对于大毛哥的格鲁乌来讲,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名次往上提一提,至少能压住美国佬,至于PLA,即便赢了这场都不可能超过对方的总分,也就断了那个念想,不如想着今天比完后的庆功宴上有没有对胃口的伏特加更实际。
所有人了压力最大的是卡西姆,对他而言,能不能拿到今天的第一,意味着他能不能扳回一城让自己在部长面前不至于成为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车子在群山中的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下停了下来,大家下车的时候,看到基地不少保障人员已经在这里手忙脚乱地拉住被风吹得没法固定的简易帐篷。
卡西姆心情本来就有些郁闷,看到保障人员们提早了一个小时过来居然什么都没做好,少不了上去是一顿的训斥。
结果队员们在雨里等了半小时,帐篷和相关的设施还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