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那个泥腿子怎么能这么欺负你!”
宋英震惊地看着宋娇娇手背上的烫伤。
宋娇娇皮娇肉嫩,轻轻一碰就留下一片青紫,烫伤的地方由粉转褐色,很吓人。
宋娇娇看着宋英虚情假意的脸,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遏制得住汹涌的愤恨。
这一次,她将宋英眼底的幸灾乐祸看的清清楚楚。
“娇娇,你没事吧?你虽然被泥腿子占了身子,没了清白,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你别怕,大家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你千万不要想着投河自尽啊。”
宋英见她表情不对,只当她昨晚是受了非人的折磨。
连手背上都有伤,身上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那泥腿子凶悍壮猛,瞧着就是个会家暴的,昨晚新婚夜,见到花骨朵似的宋娇娇,还能忍得住?她怂恿宋娇娇嫁给村里最凶的糙汉,真是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宋娇娇冷冷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
上辈子她那么惨,宋英是罪魁祸首。
她几岁大的时候,亲妈就死了,继母带着继姐宋英进门,对她很好,她年纪小不懂事,很快被收买,打心底里将她们视作一家人,特别信任。
可是,宋英表面上把她当妹妹,在下乡插队的苦日子里处处照顾她,实际上,却是把她推进了河里,要不是被陆悍荇救上来,她早就死了。
后来见陆悍荇当上首长,宋英又几次三番挑拨,骗她陆悍荇工作忙都是借口,实际上是有了外遇,怂恿她丢下一份离婚协议书,就带着她去找沈锦文,逼她签下财产转让书,转手就把她卖进了大山。
是她蠢,看不透人心隔肚皮,但她真想问问宋英,她到底有哪里对不起她,为什么要这么迫害她。
“先别在外面站着了,有什么话进屋说,姐给你泡杯麦乳精,好好压压惊。”
宋英拉着宋娇娇进屋。
看着姐妹两个亲亲热热的背影,刘红梅心里犯起了嘀咕。
宋娇娇虽然一身大小姐臭脾气,但对宋英却是真的好,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先让宋英挑,知青大院里,谁不羡慕宋英有个好妹妹。
可亲妹妹被泥腿子辱了身子,正是崩溃之际,姐姐怎么能说出这番话呢?表面上看起来是安慰,但细细一品,无异于往心高气傲的宋娇娇伤口上撒盐,就真不怕宋娇娇想不开去跳河?
刘红梅眼珠子转了几转,跟了上去。
进了屋,墙角放着一个垃圾桶,一条雪白的毛巾躺在里边。
宋娇娇一眼就认了出来。
二哥特意托同学从国外给她捎回来的生日礼物,居然被人拿来擦鞋了!
“这是谁干的!”
宋英咬咬唇,有点懊丧,宋娇娇闲的没事回来干什么,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这个蠢货怎么不死在陆家呢。
“娇娇,这事说起来也怪我,那天沈知青问我借个东西擦皮鞋,我看这块毛巾被扔角落里好久,还以为你不要了呢,就给了他用,要不我赔你一条?”
听着她这轻飘飘的口吻,宋娇娇只觉得有一团火烧在心口,疯狂向着四肢百骸蔓延。
这种漂亮的轧花款式,国内想买都买不到,赔她一条,说得容易。
而且她的东西好端端放在背包里,如果不是被人翻出来,怎么会乱跑!
她再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床铺只剩下了草席,被褥都被宋英垫在了她的床铺底下,珍爱的小皮鞋鞋面全是划痕,还有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雪花膏,百雀羚,蜂花护发素,全都出现在宋英的桌子上,被糟蹋得不像话……
心好痛……
突然,她眯了眯眼,伸手去拿宋英桌子上的信纸。
还没拿到,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撞开,宋英急急慌慌地将东西推做一团,颇有几分欲盖弥彰:“我这桌子太乱了,也没好好收拾收拾,妹妹你就别看我笑话了。”
宋娇娇脚踝磕在凳子上,钻心的疼,但身体上越疼,眼神反而越冷。
既然宋英这么喜欢秀姐妹情深的戏码,那她就奉陪到底。
“姐,”她拖长了尾音,就跟撒娇一样,“咱们姐妹谁跟谁啊,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就像你连问一声都没问,直接将我的东西拿来用了,我不都没说一句话嘛。”
看好戏的刘红梅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呦,不认自取可是偷,男知青心中的女神私底下竟然偷别人东西,这要是传出去,啧……”
这个搅屎棍刘红梅怎么哪里都有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宋英心里恨极,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跟娇娇可是亲姐妹,分什么你我……”
她话还没说完,宋娇娇的声音响起,“诶,这是什么?”
宋娇娇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故意藏起来的信纸抽了出来!
“还给我!”
宋英去夺,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