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外头进来,一把薅住女人蓬乱的头发,“还敢不听老子的话,反抗老子吗?!”
女人惊恐地拼命摇头。
这幅被吓到不行的样子取悦到了男人,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随手甩开她,“没用的贱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不快滚出来干活!”
女人望着男人骂骂咧咧的背影,绝望地蜷缩起来,真的感觉要熬不下去了……
这时,怀里柔软的触感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女儿的襁褓,睹物思人,仿佛女儿还陪在她身边。
想起女儿青紫的小脸,她的心像是被刀捅了一下,原本就千疮百孔,如今更是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一道女人温柔的呢喃回荡在耳边。
“你的女儿需要你帮她报仇,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眼神那样坚定地看着她。
她心头突然烧起了一把火,将那些绝望、懦弱、卑微的奴性,杀的片甲不留。
她踉跄地爬起来,如同一名即将为自己而战的将士,眼睛里的空洞麻木,尽数被激愤覆盖。
她攥紧了那块被磨的特别尖锐的石块,直直地盯着院子里浑然不觉,仍在骂骂咧咧的男人。
是啊,她还没有给女儿报仇,她怎么敢死?她怎么配死?她凭什么死?!
最该死的不是她!
……
宋娇娇带着郑筠心在村子里逛的时候,三叔公领着几个健壮小伙,把两人堵的严严实实。
“他们在这!把他们抓起来!”
“等等!”宋娇娇厉喝一声,“你们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好了我帮你们查出病因吗?”
三叔公冷笑:“还想继续骗人?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他掏出一份检测报告。
饶是宋娇娇再如何胸有成竹,也被搞得有些懵,“水质怎么可能没问题?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啊?”
徒骇河的上游,两岸的土壤甚至出现了板结情况,这一看就不正常,即使不是下毒,肯定也存在别的问题。
三叔公只当宋娇娇耍了他们,还要狡辩,脸瞬间就黑了,“水是我们村村长亲自送去县城,报告也是他盯着拿回来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监守自盗,自己人害自己人?”
她可没这意思,鬼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宋娇娇正要说话,一个青年突然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慌张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三叔公被青年扑了个正着,原本就不大顺的心气更加不好了,“急躁什么,好好说话!”
之前又不是没死过,至于慌成这样!
青年被吼了一顿,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但哆嗦的嘴唇,到底暴露了他的恐惧,“二麻子!是二麻子死了,肚子上破了好大一个大洞……”
不是病死的?
而是捅死的?
全场哗然。
议论纷纷。
“二麻子咋死了,我明明刚才还跟他说话来着。”
“谁说不是啊,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眨眼就没了。”
不知是谁颤着声音嘀咕了一句,“是不是没收到新娘,河神发怒了……”
短暂的死寂过后,空气一下子炸了锅,在生死面前,谁都淡定不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
“怎么办?要不赶紧再集几个新娘,给河神送去平息怒火吧。”
“哪有那么好聚,村里没有适龄的姑娘了。”
众人惊惧之下,一筹莫展,这时突然有人把矛头指向了宋娇娇。
“是他们!他们一出现,咱们村子就变得不太平!他们是不详之人!把他们送给河神!”
“送给河神!送给河神!”
村民们一个个红着眼,瞧着要吃人,郑筠心赶紧护着宋娇娇退进了身后的屋子。
薄薄的门板被激愤的村民拍了几下,立刻就变得摇摇晃晃。
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郑筠心透过门缝看出去,只见宋家大哥犹如天降神兵,领着武装特警,将暴乱的民众尽数制伏。
得救了。
郑筠心刚想分享喜悦,一扭头宋娇娇不见了,吓得他三魂出窍,心脏都不跳了。
“筠心,你进来看看。”
屋子里传来宋娇娇的喊声,郑筠心赶紧走了过去,只见宋娇娇站在桌子前,手里捏着厚厚的照片,翻来覆去。
宋娇娇对于照片上的画面自然不陌生,毕竟为了查找水源,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山里面逛悠。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间房子应该是村长家吧,毕竟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正是在村长家。
他拍这么多山干什么,要知道胶卷可不便宜,而且照片上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记,像是在传达某些讯息。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