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筒子楼,小路都被杂草淹没了。
姚雨越往前走,心里越是不安。
她停下脚步,看向身后步步紧随的沈锦文,“锦文,我认真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怎么能去陪别的男人睡觉呢,那我成什么了。”
马上就能得偿所愿,沈锦文也不计较她言语的粗鄙,耐性十足道:“小雨,你的牺牲,都是为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等我回城找到工作,安顿好,立刻就回来娶你。我会爱你宠你,养你一辈子。”
哄女人的甜言蜜语,他信手拈来,因为他之前就是这样哄骗宋娇娇的,把宋娇娇哄得团团转,什么都愿意奉献给他。
当然了,还得要勾起女人的同情心。
“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我也不会强迫你。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之前的积蓄前两天都给你花光了,之后你只能跟着我过苦日子,有没有名分也说不定,毕竟我连办婚礼的钱都没了。
没钱,也没了前途,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果然姚雨立刻就急了:“快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你这不是故意戳我心窝子。”
沈锦文察觉到她态度软化,牵起她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着我蹉跎岁月,一事无成,不光为了我,也为了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你忍一回好吗?”
以后的幸福生活?
姚雨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父亲酗酒成性,一喝醉酒就骂人打人,母亲只知道抱着弟弟哭,家里没有人拿她跟姐姐们当回事,她真的想脱离那个家,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男人。
沈锦文值得依靠吗?
惨白的月光下,他英俊帅气的脸,好似蒙上了一层窗纱,朦朦胧胧看不分明。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发毛,但很快她就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已经是沈锦文的人了,他的才华有目共睹,他的优秀令她仰视,只不过生不逢时。
况且过了几天好日子,她是真不想再回到之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了。
“我帮了你,你不会嫌弃我,还会对我好一辈子的对不对?”她再三确认道。
沈锦文自然是指天发誓,只差下跪了。
得到他的承诺,姚雨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筒子楼。
她的身影刚一消失,沈锦文就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长得不咋地,想得还挺美,等他乘风破浪九万里,要娶的人可是宋娇娇,多看她一眼都嫌脏。
在野外都愿意跟他苟合,一看就是缺男人,把这骚货献给那个好色的小领导,说不定正合她的心意,还在这装什么清高。
有人在里头玩女人,而他却在望风,缩在角落里,沈锦文越想越憋屈,不过等他回城就好了,到时候他功成名就,回来追求宋娇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宋娇娇肯定会心软的,毕竟她那么喜欢他,上辈子为了他心甘情愿奉献所有。
想到这,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如果梦里的真是上辈子,那为什么这辈子宋娇娇变了那么多?
难道她也做梦了?还是……
他心里正杂七杂八地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锦文……”
消失了一个小时的姚雨,重新出现在了沈锦文面前。
脸色苍白,神情凄惶,领口的扣子掉了一颗,露出里边青青红红的伤痕。
沈锦文嘬了嘬牙花子,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舒坦,不过跟前程比起来,这点小牺牲不算什么,“怎么样,他怎么说?”
他有些急切地询问。
姚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进他怀里,“锦文,我好怕……他打我……还掐我……我好疼……”
沈锦文有点嫌她脏,同为男人,自然知道她身上的怪味是什么,自然不愿意碰她,但还用得着她,不好翻脸,他软了声音安抚,“别哭了,我知道你受苦了,这个老畜生,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对了,回城的名额拿到了吗?”
姚雨只觉得方才受到的委屈,都是值得的,趴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他说明天公示之前,肯定帮你办好。”
她也想过多要一个名额,跟沈锦文双宿双飞,可刚进屋,她就被绑了起来,之后更是晕了醒,醒了晕,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
不过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反正她回城,也没有她的口粮,倒不如先把沈锦文送回去,反正他都发誓了,会一辈子对她好。
姚雨幸福地赖在他的身上不走,沈锦文只好哄着先带她买点吃的,然后两人偷偷摸摸地回了村。
他们两个,一个是闷不吭声的小透明,一个是被孤立的坏分子,出去了大半天,还真没有人找他们。
姚雨松了一口气,回了女知青宿舍,刚解开扣子,准备洗澡换衣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