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大案的了。
实际上还不过是连环套的一环。
打掉周边，才开始按部就班的梳理高尔夫度假村配套飞碟射击训练场的这起合作项目。
有点审计局下来清查巡视的味道。
试图从这里打开缺口。
直接从射击管理中心那边查，肯定很难查到东西。
行业协会的封闭条件，到响当当成绩的庇护，都水泼不进。
特别在奥运大赛之前搞这种清查，很容易激起对抗反弹。
要是奥运金牌战略出了差池，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这就是有些人的最大防弹衣。
竞技体育行业，成绩是衡量一切的最重要标准。
但偏偏现在全都被隔绝掉，黄老板很焦躁：“现在连去给他俩送东西都见不到面，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燕青嘿嘿一笑：“这可不是对受害者的态度。”
只对着被抓的那两个社会边缘人物一放，人家就稀里哗啦的抖搂出来！
分开关押的其中一人还在沉默，就是被燕青掰断胳膊的那个可能真以为自己本该赶紧放出去治疗，天天痛得就烦躁。
黄老板不得不强行按捺住情绪：“我朋友的确是一时头脑发热，但现在他的人也进去了，钱也赔了，怎么会还死咬着这件小事不放呢。”
黄老板终于若有所思的去了，连游艇钥匙都没拿。
燕青就提了钓鱼包，走进旁边小树林，开始学黄老板的语气说话……
有点不屑：“他们懂个屁，还得是你年纪轻轻的，连老皮这等人物都跟你不打不相识，我那位朋友也很后悔呀。”
黄老板开始有点着急：“我得找律师咨询下，你那边不能把案值说低些嘛？”
黄老板很吃惊：“不至于吧，盗窃案也能判死刑，又不是那几年！”
似是而非的模拟下口音，问题还是不大。
很容易搞得人惊疑不定。
燕青随口：“你不是都能批射击场嘛，找你的老关系熟人问问啊，我才进国家队几个月，还是张指带我入行呢……”
于是下午专案组那边拿到了一段配音视频。
所以这两天尽绕着弯儿找燕青打听。
燕青依旧“茫然而懵逼”：“不造啊，我只听说管理中心很重视被盗抢枪械的案子，可能有相关部门跟进吧。”
特别是从二三十年前就起步的大佬商人们，底子上多少都有些屎星子。
不过他俩都没经历过黄老板说的上世纪九十年代严打，满眼茫然：“为什么不能，两三百万的案值，这些小角色砍了头都没人管。”
对哦对哦，黄老板才面露喜色：“你不就是专家吗？奥运选手！”
实在是卧底跟黄老板商量清除小角色的画面太有内味儿了。
至于背后黄老板，或者说“他的朋友”需要多少钱去捂住这两个坐牢家伙的嘴，那都是他们的事。
燕青回头看了眼，老皮已经跟他的人手会合准备到机场返回平京。
黄老板提醒他：“我这可是已经代那位朋友赔偿过了，不应该闹成这样呀。”
直接说三年前他们帮黄老板处理过一条人命，是高尔夫球场的一个女服务员。
可大喜过望的专案组却不忙着收网，一边在两个小角色之间相互印证审讯，要挤出更多罪案线索。
特别是对于手眼通天、关系网众多的地头蛇老板，后面的事儿都不是事。
一边紧盯黄老板到底联系谁……
已经换了t恤、大短裤的燕青跳下船，亲热的搂住黄老板，描述自己驾驶游艇的体会。
眼镜拍摄的画面里，燕青的画外音还是那样，可当他说这种小角色砍了头都没人管，黄老板的回应变成了：“那就快刀斩乱麻，早点把这俩小子收拾了结案！”
燕青技术性记录：“应该赔偿的是精神损失费，而且我没有敲诈，没有从你手中拿到过一分钱，这个案件既然已经发生就不可能从警方抹去了，我只能说本着我们现在的关系，尽可能降低严重性，对不对？”
燕青蛊惑：“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太操心，江湖上的人物都是翻脸如翻书，那个赌场案都把我们吓得够呛，这些拿钱做事的小脚色就不要管他们的死活了。”
燕青笑：“我报案说两三百万，过几天又说我这是二手的不值钱，我特么是不是有病，不是跟你说了问问管理中心那边吗，他们随便发个函，找谁来说几句，这事儿就大化小了。”
特别是心头有鬼的话。
对话这么大一阵，专注于观察黄老板说话的语气风格。
现在两名“窃贼”已经到案，也认罪伏法，更一口咬定是他们自己见枪起意。
连著名黑恶势力头目都判断有些同行气息的黄老板，以前的关系这个阶段全都噤若寒蝉，或者干脆折了。
小角色们自然是抢着当污点证人了。
燕青绕弯：“我这从出事当场警察来就解释过了，非要改这枪的价值，只有请管理中心那边找个什么领导来说这枪……是二手货，没那么值钱，不是听说这种要专家估值么。”
但用来糊弄两个以干脏活为生的社会边缘人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