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卿佞进了马车,他即刻驾起马车,往王宫方向驶去。
而青棘坐在了马车外,她这次可不敢进去了。
笑话,刚刚目睹了全程的她,不想再经历一遍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了。
虽然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容夙是为何突然对自家主人生气了。
青棘两只小手抵着自己的脸颊,长声叹息,“不懂啊,不懂啊,本神器还是不太懂这些道侣的心思。”
驾马车之人很想附和,他也不懂。
不过一想到马车内还坐着自家主子,他就将话咽了下去。
万一被听见了...
这个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闭着嘴吧。
他想,等回到王宫,主子应当就是被哄好了。
马车停在王宫大门前。
容夙先下来了,如以前一样,他立在马车旁,等着云卿佞掀开马车帘子,将手递过去,让她扶着下了马车。
两人往王宫内走去。
青棘早就变回神器本体,浮在半空之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驾马车之人看着两人并排的背影,不由咬了咬拳头。
“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怎么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青棘要是听见,肯定会将他拉过来,指着旁边这两人,大声反驳,“来,你好好看看,没事?你管这叫没事?”
两人虽是并排走的,手却不像之前那样牵着,面上都没什么笑意。
一路上,话也不说一句,这一看,就知道两人在闹着别扭了。
到了寝殿前,容夙停下,侧过身看向云卿佞,“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卿儿早些歇息。”
打破了两人从马车上到现在的沉默。
语气中多了七八分的冷淡。
云卿佞低低应了声,“嗯,你别忙太久了,也...”
“早些休息。”
听了她的话,容夙没有下一步动作,看似冷漠的眼眸下,实则深藏着暗涌。
云卿佞视线落在脚尖,没有去推开殿门。
看着面前依旧什么都不愿与自己说的人儿,容夙压抑住内心翻滚的“将她锁起来”的想法,大步离开。
又一次,云卿佞看着容夙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待云卿佞在床榻上躺下的时候,青棘才问道:“主人,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生气?”
主人和容夙之间像是打着哑谜,她是想破了脑袋想破了天都想不明白。
总不能真是因为主人私自去灵狱将人放了而生气吧?
在花神医府,青棘飞到了树上后,便施了个法诀,暂先隐下了自己的听觉,没有听到容夙与云卿佞之后说的话,也便不知道有关结为道侣的事。
“没事。”云卿佞闭着眼睛,搂着青棘,“过几日就好了。”
她摆明了是不想与他结为道侣的态度,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是她之前提出的,又是她亲自反悔的,又是什么解释都不给他。
见自家主人不愿意说,青棘也自是不会缠着问。
反正她是不会担心自家主人和容夙分开的,毕竟在转世之前,两人都快要在神界完婚了。
也不知现在主人有没有想起来这事。
没想起来也没事,早晚得想起来的。
青棘小声道:“一千多年了,好想回神界了...”
快了啊,要快了。
殿内留了一盏灯亮着。
书房的灯也亮着。
面前的折子没有换过。
上面的字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容夙起身,去到棋盘那儿,坐到平时所坐的那边,与自己下起了棋来。
在对面的位置,棋盘边边立着那块形石。
这由云卿佞雕刻的缩小版的他,眉眼间皆是柔和。
与现在微微皱着眉头的他完全不一样。
“嗒”
棋子重新落回棋罐中的声音。
他静不下心来。
棋盘边上的形石由灵力所运,落入容夙手心里。
与她置气的是他,心中烦躁生着闷气的还是他。
...
睡意突然涌来,云卿佞渐渐地睡了过去。
“本神器怎么突然困了...”
青棘也是感觉到睡意,她没想什么,就放任自己睡过去了。
容夙出现在殿内,他轻轻抱起云卿佞,带着她一同消失在此处。
这殿中只余下青棘一人,熟睡着,根本不知道自家主人已经被人抱走了。
殿内的那盏灯仍旧亮着。
容夙将云卿佞抱去了自己寝殿,他看着云卿佞的睡颜,心中的烦闷少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