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佞笑着点头,“你和青尾都没有听我的话。”
转世之前,她解除和青尾青棘的契约,也嘱咐过两人不必跟随她,可自在逍遥,也可找寻下一位契约者。
青棘眼眶微热,一抿唇,抱住云卿佞的腰,“我和青尾都太想主人了。”
她来这个世界前,早就做好了主人不记得自己的准备。真到那一刻时,她还是避免不了的失落。
而现在,她却想落泪,欣喜又委屈。
“舍不得主人。”
“主人难道就舍得我们吗?”
不就是魔族?她和青尾何曾怕过退缩过?
不让她和青尾跟,他俩偏要跟。
一身反骨,不带怕的。
云卿佞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青棘的脑袋,心中酸涩,欲言又止,最终无声地叹了气。
也许是来回神器界宴会的时日里没怎么休息。
也许知道自家主人想起了从前而欣喜。
又也许自家主人摸着自己的脑袋摸得轻柔。
青棘打了几声哈欠,大片大片困意朝她袭来。
...
将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青棘送到房间后,云卿佞轻手将门关上。
容夙候在门外,见她出来,牵过她的手,望着她透露着难过的眸子,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卿儿也看到过了,是吗?”
云卿佞靠在他肩膀上,眼睛眨了眨。
她知道容夙问的是什么。
这一次她没有隐瞒,承认,“嗯。”
容夙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接着这个话说下去,只顺了顺她的头发,“今日还想去哪里?”
云卿佞从他怀里仰起头,“听说今日来了乐师舞师。”
昨日出门有听到路人谈起过。
有些乐师舞师,会四处游走,会在一些地方停下,奏乐献舞几曲。
他们以乐曲舞曲抚慰人心。乐声响起舞蹈开始之时,灵力涌动,影响人心。
记得带上清心药香,不然,太过沉浸,便是不好醒来。
毕竟,可抚人心,那就也可乱人心。
容夙应了下来。
马车离去后不久,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嚎声,似要撕破天空。
“啊!!!”
“姓圣的!”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上个药,下手这么重!”
青尾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不敢把一丁点儿伤痕露出来。
药罐早在挣扎间,被打落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你借着上药的借口,想对我‘痛下杀手’。”
青尾再次拢紧了衣裳,警惕地盯着圣幽。
圣幽漫不经心地捡起掉落在地的药罐,药罐倒是结实,掉地上也没碎。
他咧嘴一笑,“青尾兄,我这是为你着想。”
圣幽没有上前,他也不怕青尾逃掉,“快过来上药,这伤拖久了,可不太好。”
呵,这么抹黑他形象。
此仇不报非君子。
圣幽面上的笑容越加灿烂,“我方才想事情愣神了,这不,一个没注意,下手就重了。”
“你放心,我这次上药肯定轻。”
真挚得不能再真挚的眼神。
青尾怀疑问:“真的?”
“真的。”
“...”
“快点吧,上完药我去歇息。”
圣幽不耐地催促,他敲了敲自己的背,“这么多日可都没好好歇息。”
先是赶回神器界,后因打翻酒打了一架,耗了不少灵力。中途还回去救青尾这小子,救出来后还得当祖宗一样供着,为了得到这小子的原谅,好喝好吃的备着,任他差遣。
这还不够,青尾还不消气,回来就是告状,拦了也拦不住。
“赶紧,没时间陪你耗着。”圣幽再次催促。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确实是要好好歇息,但...
仇还是得报的。
圣幽疲惫不似作假,青尾半信半疑地靠近,坐在方才的位置上。
冰凉药物贴近伤口处,青尾心都揪起来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就像圣幽说的,放轻了。
“看吧,我没骗你吧。”圣幽说道:“我刚刚就是不小心而已。”
他笑着。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青尾放下戒备,“就冲你这样,我原谅你们了。”BiquPai.
“这次的事就过了。”
圣幽还是笑着,“青尾兄大度。”
青尾被夸得不太好意思,“你这说的...”
他想起方才抹黑青棘与圣幽的形象,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