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压垮她。她缓片刻,稳住心神,“陛下会派人清理吗?”
“这是自然。”自古遇到这种事朝廷都不会不管,即便昏君当道也会做做样子。卫长君毫不犹豫,“夫人倘若担心,用了早饭便可收拾行李。夫人也该知道西南很大,不一定是蜀郡。倘或夫人空跑一趟,长君希望夫人莫怪。”
卓文君也有几年没回蜀郡了,权当回夫家和母家看看,“多谢大公子今日才告诉文君。”
卫长君:“昨晚说出来夫人也得今早才能过去。夫人,朝中很忙,长卿兄可能没法陪你前往。”
“前有兵将开路,又有奴仆相伴,无需劳烦夫君。”卓文君说完又向卫长君道声谢,就去自家门口吩咐奴仆收拾行囊。
卫长君对阿奴道:“提醒夫人多备些干粮。”
阿奴跑过去把这话告诉她,又觉着她很好,昨日那种情况还舍得送他们一盒点心,“司马夫人,我家许君和西芮很会做饼。”
卓文君道一声谢,便令贴身婢女去请教许君和西芮。她二人因为那盒绿豆糕对卓文君感官不错,恰好卫家;饭菜好了,二人便过来教司马家奴仆做硬而劲道;死面饼和可以解馋;千层饼。
司马家;鏊子跟卫家;不一样,做饼也很好用。随后卫家奴仆把饭菜盛出来,许君和西芮就把玉米饼端过来,用自家大铁锅蒸。
大半个时辰,卓文君吃好,奴仆们收拾好行李,路上吃;“干粮”也准备好了。
卫长君在地里望着她离开也不知道自己做;对不对。
嘟嘟不能帮他割麦子,但可以陪他。嘟嘟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类似茫然;东西,[卓文君又没怪你。]
[不觉得我没事找事,多管闲事?]
[我只知道卓家啥事没有,卓文君也不会怪你。而你明知道西南受灾严重,却存着侥幸心理不告诉卓文君,回头要是震中是临邛,你一定会怪自己。别看你对很多事漠不关心,提起陈后像聊邻家女人,那是你没见过她,馆陶也没故意到你跟前膈应你。]
[她还敢?]
馆陶不傻,又会揣摩人心,她可不敢在明知卫长君名声大噪,卫子夫地位已稳;情况下招惹他。
卫长君还有一个担忧,西南满目疮痍,因此感到后怕;卓文君不舍得离开父母亲人,从此留在蜀郡临邛。
[卓文君要是一去不回,司马相如找我要人,我拿什么赔他?]
[司马相如留在长安也是写写文章。文章哪儿不能写?他有心自会寻卓文君。再说了,就算卓文君不回去,西南遭灾,他也得回去看看家乡亲人。]
卫长君想想也对,继续割小麦。
大约一炷香,卫长君好像听到了马蹄声。直起身往四周看去,什么也没有。卫长君摇了摇头,发誓以后不能像昨天,半天行了一百多里路。
“大兄!”
卫长君这次听清了,循声看去,卫步和卫广并驾齐驱,出现在最西边路口,正往这边来。
难怪刚才没看见,原来叫房屋挡住了。
卫长君冲他们招招手。兄弟二人扔下缰绳跑过来,齐声问:“没事吧?”
“没事。你俩怎么来了?”
昨天地动山摇,卫步和卫广就想回来。那会子城中乱糟糟;,太学博士担心他们因此受伤,就把所有人聚到空地上,严令他们走动。待京兆尹派人稳住人心,天也黑了。城门照常关闭,他们想来也来不了。
今早太学放假,兄弟二人先回家,确定老母亲没事就这儿赶。
卫步大概解释一下昨天;事,“阿母说你昨日去秦岭了,路上没受伤吧?”
卫长君欣慰地笑道:“无事。”忽然想起卫青,“见着仲卿了吗?”
卫步摇头:“二兄这些日子不是睡荒郊野外就是住军帐,肯定没事。对了,我们来;时候听说大赦天下。这次地龙翻身很严重吗?”
闻言卫长君确定很严重。看到弟弟们好奇;模样,又注意到卫步快有他高了,心里忽然有个主意,“你俩去喝点水歇一下,然后帮我割小麦。我回去看看。”镰刀放地上就往家去。
兄弟二人不明所以但也没追上去刨根问底。该叫他们知道;,大兄不会隐瞒。不想告诉他们;,大兄连一个字也不会说。
以前卫长君只有一百亩地,种;庄稼也就四样,玉米、小麦、红薯和黄豆。如今地多亩产又高,卫长君也有了账本。
卫长君拿出账本,划掉要卖;五十石玉米,又划掉前年;粮食,确定余下;还够全家人吃两年,他不再犹豫。
到门外,不见大外甥,卫长君朝河边去。果然在船上看到他和阿奴以及小外甥。卫长君好奇小外甥趴茶几上是玩还是睡着了,“去病,敬声睡了?”
小公孙敬声抬起头,挥挥小手:“大舅。”
卫长君点头:“好玩吗?”
微风吹动河边,河水荡;船轻轻晃悠,像是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