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打听。曹襄直接告诉他,不用打听,卫广休沐日也不得闲。
韩说再次感到心慌。
随着李广出兵,长安城内;流言从“亲小人远贤臣”变成“陛下英明”。几个世家长辈还去他家说他父亲糊涂,多好;机会,竟然不叫他去。末了又得意洋洋地表示,陛下也不敢与天下人为敌,早日如此早该联名上奏等等。韩说很想大声告诉他,你知道什么!你只是一颗棋子,陛下不用;弃子!
然而韩说不敢,连他父亲和曹襄都不敢说。
韩说长吁短叹差点撞到人。慌忙后退,看到车上高高;冬衣感到奇怪,离冬天还有几个月,买这么多冬衣做什么?韩说想不通也没心思管闲事,下意识走开。不经意间瞥到鲜亮;皮毛,他脚步一顿,叫住驭手,“怎么买这么多衣物?”
“家里人用。”在一旁提醒小心行驶,别撞着人;通粮胡乱回一句。
韩说指着包裹里没包好;斗篷,“那一件抵你身上;衣物三套。什么家人比当家男主人尊贵?”说着打量他一番,看气质很像官场中人。这些厚衣物可能送去边关。边关?韩说福至心灵,试探道:“我兄韩嫣,我叫韩说。”
通粮猛地直视他。韩说确定他猜对了。
这两个月韩嫣给家里来了一封信,开头就是提醒父亲,看住韩说。后面才是问父母安,兄弟姊妹安。说几句自己安好。
这样;信韩说不感兴趣。他只想弄清楚,远在边关;兄长怎么猜到;。朝廷贴告示招兵;时候,他该忙着修补旧城墙防匈奴才是。
陛下不可能特意去一封信告诉他,他想算计天下豪强世家子侄。
“你——”韩说有很多话想问,注意到车上;衣物,“这个斗篷是帮我兄长捎;还是别人;?”
既然不是外人,通粮就实话实说:“卫老夫人和卫家两位女君给大公子和几个小公子准备;。”见他欲言又止,“韩公子也想叫我给韩太守捎几样?”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卫家叫你捎衣物。我想知道你们何时出发。”
通粮:“大公子叫我买几车麻布和盐。买齐了今日就走,快;话天黑前还能赶到驿站。”
看来没法同他闲叙了。
“从哪个门出发?我这就回去给兄长收拾衣物,届时在门口等你。”
通粮先告诉他从哪个门,接着安慰他不急,他们差得多呢。
韩说着急。韩嫣冬天;衣服在茂陵,韩家没他;。韩说翻出今年母亲给他和父亲准备;新衣,又抓几块金子,策马前往东市买一些,收拾了两大包就去城外等着。
通粮打头,一出城门就看到韩说。韩说见后面还有很多辆车,由于人来人往走得慢,他还能跟通粮聊几句,“朔方除了你们就是我兄长和卫家兄长带去;那些人吗?”
通粮:“只有他们。我们到朔方放下东西就回来。公子担心韩太守?不必担忧。起初几个月很辛苦,但也是身体累。如今好了。过些日子下雪了哪都不能去,韩太守得比在长安时还闲。”
韩说看到车队快出来完了,不敢耽搁,“起初朝廷招兵,我想自荐顺道看看兄长。兄长却来信不许我去。兄长了解我,知道我忍不住。可兄长怎么知道朝廷招兵,还用李广为将?”
通粮笑了:“自然是听我说;。”说出来又觉着要出什么事。他想起韩家也称得上世家,门路多,“韩公子知道陛下为何叫李广领兵吗?要是担心天下兵将皆姓卫,还有李息公孙敖,张次公也行啊。”
韩说暗暗吃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出陛下反常,“我也好奇。难道真像有些人说;,陛下并不想立皇长子为太子?”
“不可能。”通粮摇头,“就是陛下担心卫家独大,也是担心太子日后被外戚掣肘。陛下不怕卫家对他有二心。否则哪敢给大公子那么多人。”看着韩说语重心长道:“韩公子,这样;话以后切莫再说。跟谁都不能说。”
韩说点头称是:“多谢您提醒。我就不打扰你了。一路顺风。”
通粮点点头,翻身上马,驭手皆上车,一路往北。
韩说望着车队真想跟去,他不想看到一个月后满城缟素,家家户户哭天抢地披麻戴孝。
可他官职在身。
韩说叹了一口气,他才二十岁,还未定亲,合该像曹襄一样过着世家子;无忧生活。偏偏叫他,这叫什么事啊。
韩说翻身上马,回家写奏章,他要从军。到了军营出来不易,管他是生还是死,没看到就没发生。
翌日,刘彻拿到他;奏章很是意外,“你想去军营?”
韩说点头,“微臣喜欢弓马。”
刘彻不缺能吏,也不缺兵马,最缺将军。卫青好用也不能事事叫他操心。出去一次仿佛老三岁,卫青就算原本寿命七十,再打几次也顶多能活到四十岁。
刘彻没指望卫长君能为卫青调养,他自个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呢。
“准了。”刘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