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赶忙叫其他人去里间陪皇长子。
卫子夫微微摇头:“阿母不必紧张,我以前就料到了。”
十多年前,刘彻把卫子夫从平阳侯府带入宫,然后把她抛之脑后,卫子夫就已经见识到帝王;无情。近几年世人皆传“卫子夫霸天下”,但卫子夫知道宫里不止她一个女子。她身怀六甲坐月子;时候,皇帝从不舍得委屈他自己。
卫子夫近日有些郁闷并非宫里有了新人,而是他频频往返宫外;公主府,听说还不止一位公主。
如今她也能理解当年栗姬为何不想同馆陶大长公主结亲。以前她不介意亲上加亲。现下真觉着膈应。幸好陛下早早拒绝了他;姊妹们。
“我觉着宫里快进新人了。”卫子夫说出来不困难,只是有些失落。
卫媼听糊涂了,“什么叫快?”
“也不知怎么回事,还是几个长公主存了攀比;心思,府里养了许多良家子和讴者舞者。隔三差五请陛下过去欣赏。陛下一直率性随心,太后都管不了,能用多久?”卫子夫不由得露出苦笑。
卫媼抓住女儿;手急急地问:“你怎么办?”
“我是皇后,除了太后天下最尊贵;女子,还要怎么办?”卫子夫笑;毫不在意,“据儿是嫡又是长,还是陛下唯一;儿子,谁敢越过他?”
“日后陛下若是疼小;呢?”
卫子夫:“那也得先过大兄那一关。”
要说没有一丝惶恐不安,那是不可能;。陈氏还在长门宫住着呢。
卫子夫拿起棉坎肩,“大兄没给陛下准备吧?”
“陛下什么没有?”卫媼脱口而出。
卫子夫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那看在这些衣物;份上,陛下就不敢无视我。”
卫媼听糊涂了。不过卫子夫笃定;模样叫她放心了,“需要阿母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必告诉青弟。”除了刘彻心腹黄门,太后都不知道卫长君出主意,韩嫣带兵杀了匈奴首领。卫子夫知道。
看到那两份信那日,刘彻把儿子送去椒房殿,叮嘱卫子夫他晚上过去。这么大;事刘彻不同人分享憋得难受。他那晚念叨;卫子夫耳朵快起茧子了。卫子夫也是那一晚才意识到卫家所有人心眼加起来也比不过兄长。。
卫子夫胡扯一句,她会写信告诉大兄。
卫媼觉着卫长君心眼多,闻言当真不管了。
午饭后,卫媼前脚走,卫子夫令小黄门盯着宣室,若有公主府;人求见陛下,他就去说,皇后有请。
立冬过后没几天赶上休沐日,阳光和煦,刘彻打算出去转转,恰逢公主府来人。椒房殿;小黄门也不知道哪位公主家人,他只管过去。
刘彻令公主府;人随他先去椒房殿。
片刻,刘彻;心腹小黄门出来叫公主府;人回去,陛下同皇后有事相商。
这事正和卫长君送;棉衣有关。
刘彻早就对棉花好奇了。令擅针线活;宫女把卫子夫;棉坎肩拆了,他要亲眼看看里头藏了什么。
卫子夫相信兄长;东西不会叫天子失望。白软像云朵;棉花出来,刘彻握在手中大为震撼。如蚕丝一样;东西竟然可以种出来。
刘彻好一番感慨,又迫不及待地把护膝绑膝盖上,然后撩起衣摆出去转一圈。回来膝盖不凉反而有些热,比蚕丝做;护膝热得快,刘彻又不禁感慨,“卫长君竟然才种出来。”
“以前是不是不好种?”卫子夫不希望他误会。
刘彻认为是那个神秘人给;奖赏。卫长君多了两千亩地,只给牙刷牙膏瓜果蔬菜种子就太吝啬了。
他决定了,等到开春给卫长君万名服兵役;平民,再叫关东贫民迁过去。三月到九月,他们;粮食朝廷管了。
卫长君一定很乐意多种几百亩地。
就是不知道土豆是不是也像棉花一样。
刘彻坐不住,“朕还有事。”
卫子夫相信他没心情往外跑,于是送他出去。而刘彻确实直直地朝宣室去,给卫长君写信,叫他把土豆送来。
卫长君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主儿。刘彻令黄门从他私库里拿一千两,连同信送往驿站。
腊月初,卫长君拿到信和钱忍不住笑了。
韩嫣看了信也觉着好笑:“陛下早有这等觉悟,你吃饱了撑;逮住机会挤兑他?他不想算计你,你都得上赶着给他递刀子。”
“知我者韩兄也。”卫长君拿过信烧了,然后把钱放他卧室衣柜里。
韩嫣跟过去:“千两黄金买你多少土豆?”
“千斤如何?”
韩嫣嗤一声:“亏得你嫌陛下吝啬。我看啊,你俩半斤八两。”
“我再送他两坛葡萄酒呢?”卫长君看着他问。
韩嫣服气,“难怪你叫人往驿站送棉衣;时候绝口不提土豆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