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表兄和阿奴。一人玩的时候他玩,一人回房看书练字,他也回屋写功课。
过于懂事,导致霍去病频频朝堂屋方向看,“公孙敬声早上吃错东西了?”
阿奴也觉着奇怪,“我去问问。”
到堂屋门口,阿奴停下,扒着门框往里看,公孙敬声竟然没往榻上躺,“敬声,郎君昨晚训你了?”
“我又没干坏事。”公孙敬声头也不抬地反驳,“我也不是你和表兄,成天叫大舅操心。”
阿奴真想照他脑袋上来一下,“那怎么没去找随父母迁来的小孩玩儿?”
“我长大了啊。”公孙敬声脱口而出。
要是进来之前阿奴还不能确定,此时万分笃定他有事,“韩兄许你多少好处?”
公孙敬声停下,“韩兄?”
阿奴:“好好练字写算术有什么好处?”
公孙敬声张了张口,意识到他可能不知道,露出坏笑,“想知道吗?”
阿奴盯着手,叹气道:“最近有点痒啊。”
公孙敬声想把砚台照着他的脸丢出去,太可恶了,太烦人了,又吓唬他。
“敬声,如果我是你,你猜我会怎么做?”阿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公孙敬声舔了舔唇角,试探道:“尊老爱幼?”
“上无父母何来尊老,下无弟妹怎么爱幼?我不需要学这个。”阿奴走近一点。
公孙敬声慌忙说:“我说,我说。韩兄说大舅准备过几日做美食。”
阿奴想起一件事来,今日清晨他和霍去病还没起,赵破奴推门进来,神神秘秘地问他们想吃什么。
家里有多少粮食,一人不清楚,但有多少种吃的,阿奴很清楚。每年暮春时节都没多少瓜果蔬菜。
阿奴揉着眼睛坐起来问,“我想吃你就能做?”
赵破奴咽口口水,朝对面厨房看,“有一缸白米和一缸白面,想吃什么都能做。”
不会和面不会煮粥的人如此大言不惭,阿奴却没空挤兑他,赶忙叫霍去病起来。霍去病叹了一口气,“听见了。问大舅。他不管你们做什么,你们也不能越过他。”
赵破奴怕卫长君。
旁人不知道夜袭匈奴是卫长君的主意,赵破奴知道。霍去病和阿奴说的时候他听见了。卫长君上能算计匈奴,下能种田酿酒,在他看来卫长君犹如天神无所不能。
赵破奴一脸怕怕的摇头。霍去病怒其不争,指着他的额头,“跟韩兄一样没出息。”
阿奴笑看着霍去病,“那你还问韩兄,郎君给不给你炸小鱼?”
霍去病蔫了,往榻上一趟。
阿奴对赵破奴道:“先别做,我回头问问郎君。”
赵破奴点点头,朝霍去病腿上拍一下,“想不想吃炸小鱼?”
“滚!”霍去病气得踹他。赵破奴乐得笑呵呵跑回厨房。
阿奴收回思绪,叫公孙敬声继续写。
“你干什么去?”看他往外走,公孙敬声忍不住问。
阿奴:“练字。”
公孙敬声不感兴趣,抬抬手让他赶紧出去,别耽误他做算术题。
阿奴回到他和霍去病的卧室,小声说:“明晚可以去河边撒网了。”
霍去病手一抖,好好的字毁了一半。
“以前我们在秦岭或茂陵的时候,忙一段时间,郎君就会叫人杀猪或叫我们弄些野味?”见他点头,阿奴继续,“像除草剔苗都是小活,可以说现下已经开始闲了。猪和羊养了快一年,冬天也没饿着它们,你说郎君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霍去病若有所思道:“那这事跟韩兄之前跟我说的对上了。”不放心地问,“韩兄自己想的,还是大舅承诺了他什么?”
“敢告诉敬声,肯定听郎君说了什么。”
霍去病心头大喜,激动地说:“那我们快想想想吃什么。”
阿奴拿起毛笔,“烤羊排,炖排骨,红烧蹄髈,卤猪下水,羊肉汤饼——”
“等等。这些不能过夜,只能吃一顿。一样一口我们也饱了。写一些可以慢慢吃的。”
阿奴想想也是,“那就馓子、麻花和米糕?”
“还有我的炸小鱼。”
阿奴:“回头我和面,蒸白面炊饼,只吃一顿,剩下的放柜子里,过几日叫郎君泡了炸面丸子。还有油渣,叫郎君给我们留着。对了,还有油条。猪肉切条可以炸吗?如果不行,趁着郎君高兴叫他杀几只公鸡,鸡胸肉切条裹上面粉,交给郎君炸?”
“写上,都写上。”
阿奴先记下,然后又润色一遍。
看到一张纸上满满的,阿奴很是满足,“先这些吧。不能叫郎君觉着我们贪得无厌。”
霍去病赞同,“河里的鱼经过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该长大了。明晚多放几张网。”说到抓鱼,他忍不住挠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