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分不清绸麻怎么记录?”
韩嫣端着碗倚着厨房门框:“霍去病,别挣扎了,全家十一口就你是个膏粱子弟。”
“你才纨绔!”霍去病瞪他,“我和大舅说话有你什么事。”
韩嫣一步跨进去,碗往案板上一放。霍去病弓着腰往外跑。韩嫣没料到他这么快,将将拽住衣角,被他使劲一挣,挣脱出去。
“有能耐别回来。”韩嫣追出去。
霍去病冲他扮个鬼脸往西去。家里的早饭没得吃,先弄个西瓜垫一下吧。
卫家用饭早,此时卫家屋后的食堂还在做。收拾好牲口圈等着用饭的人都在路边屋角站着坐着。见霍去病朝瓜田里去,有人好奇地问:“又有人来买瓜?”
霍去病不明所以:“买什么?”
“大公子不是叫你去看看地里还有多少瓜?”
霍去病懂了:“不是。只卖这一次。余下的葡萄留着酿酒,西瓜晒酱,黄瓜留着吃。”说到此眼珠子一转,“你们早上吃什么?”
“玉米饼,红薯干和碎玉米粒煮的粥,一份豆角蒸蛋。”
去年没有白米白面,卫家也这样吃。闻言霍去病转过身:“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厨房去。
有人觉着好笑:“小霍公子怎么什么都好奇啊。”
霍去病假装听不见,到骑兵厨房,看到一个个大炊饼从锅里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挺香的。”
烧火的兵问他早上吃的什么。霍去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还没做好。”
往外拾玉米饼的骑兵给他挑一个好看的。霍去病摇头:“不是有豆角蒸蛋吗?”
骑兵指着他身侧的案板,那边有很大一盆蛋液和豆角,但是生的。烧火的兵解释,再蒸一锅饼就蒸蛋。
霍去病不禁舔舔嘴角,要等许久啊。
揉饼的骑兵瞧见了,蒸饼的时候舀一碗豆角和蛋放笼屉中间。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饼还没熟豆角和蛋熟了。烧火的兵用湿布把碗端出来给霍去病。
霍去病嘴巴像抹了蜜:“你比我大舅好。”
烧火的兵摇头笑笑:“跟大公子吵架了?”
霍去病摇头。
烧火的小兵点头:“那就是我看错了。我出去拉玉米杆的时候明明看到你家烟囱冒烟——”
“咳!”霍去病赶忙端着碗出去。
准备把蒸熟的饼抬出去的两个骑兵互相看了看,转向烧火的骑兵,不确定地问:“所以大公子做好了,小霍公子没吃是——”
“我不吃了!”霍去病出现在厨房门口瞪着两人。
两人倏然住嘴。
烧火的骑兵笑着说:“他们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你看见了?”
少年人自尊心强,二十多岁的骑兵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会因此羞愤:“今早我都没出过去,看到什么?”
霍去病满意地转过身去继续吃。
三人无奈地摇头失笑。
霍去病吃饱喝足躲到自家屋角,看着韩嫣去东边城里上课,他快速跑回家。不出他意外,锅碗瓢盆都收拾干净了。卫长君换上短衣正要去山边看看树皮砸的如何。霍去病朝他扑去,卫长君抬手挡住:“有事说事,别撒娇。”
“我饿。”霍去病可怜兮兮地说,“我早上就吃半碗粥。”
卫长君挑眉:“确定?”
霍去病不确定了,“大舅什么意思?”
“嘴没擦。”卫长君淡淡地瞥他一眼朝外走。
霍去病楞了一下,赶忙找小伙伴要铜镜。小伙伴伸手把他脸颊上的玉米饼渣拿下来,拉过他的手,郑重地放他手心里。
霍去病跺脚:“大意!”
阿奴从卧室出来,“韩兄布置了一篇文章,抄写一遍才能出去玩儿。忘了,你不能玩,你得给马洗澡。”
霍去病不客气地撞一下他的肩膀挤进屋内:“为何你不用给马洗澡?”
“我没你懒。有时候郎君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再说了,我闲的时候没少去河边帮忙给马洗澡。你去过几次?”
霍去病只想骑马并不想洗马,从未主动去过。
“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不知道跟谁学的。”霍去病一脸嫌弃。阿奴懒得理他,摊开纸张抄写文章。
霍去病得了个没趣消停了。
赵破奴和霍去病的五个伙伴跟他和阿奴不一样,他俩打小学骑射学文识字,如今该看得文章都看了,字也练的不错,也不必一天练几个时辰骑射。他们六个恰恰相反。
霍去病和阿奴抄写文章,六人搬着小方几在院里练字,盖因屋里放不下六张方几。他俩文章抄写好了,几人还在练字。直到公孙敬声从堂屋出来,六人才拿着弓箭带着公孙敬声去山边射树叶。
公孙敬声看一下几乎跟他们往相反方向去的两人,很是羡慕:“我何时才能像表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