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 去年匈奴折损那么多,刘彻以为匈奴能安分两年。可匈奴就像夏天的蚊子,打死一茬,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一茬。 以前刘彻以为匈奴有五十万人了不得了。打了这么多年匈奴还敢挑衅,刘彻觉着得翻三倍,最少一百五十万。 那么还得打啊。 夏去秋来,天气凉爽,该准备明年粮草了,刘彻也有心思狩猎。 刘彻载着两个小孩到秦岭,孩子扔给卫长君,他带人上山。午时左右,卫家奴仆收拾野物,刘彻和卫长君坐到窦家门口闲聊。 在长安的时候窦婴不爱出来,人来人往给他请安见礼,他总要应一声。到了秦岭没有这些虚礼,窦婴只有用饭睡觉的时候才回屋。 刘彻不曾暗示窦婴离远点,窦婴就在旁边听。听着听着觉着不对,陛下怎么好像在问长君该派谁领兵出击匈奴。 窦婴看向卫长君,卫长君神色未有异常,难不成他想多了。 卫长君:“仲卿和去病哪个不行?” 刘彻踏实了,霍去病可以。 “阿奴呢?你比朕了解。” 卫长君:“先说你的部署。” “朕有什么部署?”刘彻笑着否认。 卫长君嗤笑一声:“我头一天认识你?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有心思跟我聊这些?” 刘彻心虚。窦婴奇怪,陛下向来乾纲独断,计划好了还跟长君聊什么。难不成又想叫长君测测吉凶。陛下真是“贼”心不死啊。 不出意外过会儿又得吵起来。窦婴懒得听下去,拄着拐杖去西边照看小太子。 “陛下不放心去病,叫他带上阿奴吧。”卫长君放心外甥,但不想汉军损失太多,“兵在精而不再多。去病那个打法,你得挑一些身强体壮很少生病的。” 刘彻:“朕会提醒他见好就收。” 卫长君笑看着他:“你也是头一回认识他?陛下,不提去病,就您这性子,知道前面还有匈奴,舍得班师回朝?” 刘彻不舍。 卫长君:“我也会提醒他,匈奴人多,全民皆兵,不急在这一时。匈奴人心散了,不再像以前铁板一块,内斗也会折损一些。” “那能折损多少?” “七国之乱折损多少?” 刘彻顿时语塞。 卫长君:“何时出兵?” “春天。” 卫长君眉头一挑,深深地看着他。 刘彻诧异:“猜到了?” “汉军不怕匈奴,而春天匈奴才开始迁徙,您这么着急肯定还有夏天。跟去年一样啊?” 刘彻在甘泉宫避暑那些日子事少,恰好卫青也在,君臣二人得空就计划怎么收拾匈奴。何时发兵,需要多少粮草,他们都算好了。 刘彻不敢叫卫长君知道,否则又得挤兑他好战不顾人命。 “夏天出兵朕想叫公孙敖试试。”刘彻说得轻松,注意力却在卫长君脸上。 卫长君微微蹙眉,刘彻心中一凛,怎么公孙敖也不行。 难不成打匈奴非卫青和霍去病不可。 “不过南越、东越、西南夷,卫满朝鲜早晚也是祸患。朕在想是不是再叫公孙敖在仲卿身边历练几年。” 卫长君多么想点头:“我多久没见过公孙敖了。这事你问我?” 没有夸公孙敖,那就是公孙敖还得历练,亦或者不擅长深入草原啊。 刘彻懂了:“说错了朕又不怪你。” “可我要是说多了您又该觉着我打听你身边的事了。”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堂堂帝王,心眼跟针尖似的。陛下,您不感到羞耻吗?” 刘彻板起脸:“卫长君,你可知普天之下,除了你没人敢同朕这样说话?” 卫长君点点头。 刘彻疑惑不解:“这是何意?” “陛下不想听我闭嘴还不行吗?” 刘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 窦婴远远地看着二人脸色,多少年了,怎么吵不够呢。 刘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介意让卫长君一次。可卫长君太机敏,刘彻不敢太过谦让,不然他一定会胡思乱想。 “朕饿了。”刘彻理直气壮地说。 卫长君愣了愣,“然后呢?” “朕想吃荔枝。” 卫长君想问候他祖宗:“这个时节我上哪儿给你弄荔枝去?”说完起身走人。 刘彻低下头扯了扯嘴角,再抬起头,面色微怒,大步追上卫长君。卫长君担心他乱说,直直地朝屋里去。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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