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他跑了。正准备出来寻他,他又自己回来了,“郎君来了?” “不是大舅。”小不点躲到他身后,“好多好多人!”指着西边。 赵大一脚跨到门外,扶着门槛朝西看去,不论骑马还是驾车的人都没带刀剑,这边又只有户人家,韩嫣此刻正在屋里纠正卫步和卫广的握笔姿势,那么只能是窦家人。 “侯爷搬来了。”赵大猜测道。 小霍去病绕过他出来,恰好窦婴见车行的困难准备下来。小不点一看真是熟人,大步跑过去,“猴子爷爷!” 窦婴脚下踉跄,险些一脑门摔地上。赵大赶忙过去:“小公子,别乱喊。侯爷,小公子年幼不懂事,望侯爷海涵。”窦婴还奇怪他何时变成猴子爷爷。闻得赵大的话陡然明白,猴子爷爷简称“侯爷”,“小霍,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小霍不懂无恙,“猴子爷爷,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窦婴笑了,撑着车辕下来抱起他,“你大舅呢?” 小不点指着南边地里,“大舅撒粪。” 有孟粮和牛固也用不着卫长君。卫长君闲着无事,又觉着他得跟土地打至少半辈子交道,多看看多学学,以后添丁进口再买奴仆,或换个地方种地也好交代下去。不过他看到打西边来一排马车,就把铁锨给牛固。 待窦婴的门客陆陆续续到卫家门外,卫长君也到地头上。卫长君又疾走几步,过来见礼,“侯爷,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窦婴放下小不点,“托大公子的福,老夫一切都好。” 众门客相互看了看,难不成他就是民间流传的卫长君,也是做出红薯凉粉的卫夫人长兄。 随后窦婴把随他前来的门客介绍给卫长君。饶是这些人有心理准备,可见卫长君相貌仪态皆不凡也感到意外,意外他以前居然是奴隶。难不成侯府的奴隶也比寻常人家的出挑。 卫长君怕自己笑的太不值钱,矜持地微微颔首算是全了礼,“侯爷,去家里坐坐?” 窦婴的妻子收拾的物品多,恐他在此短了什么。窦婴一看到一辆辆马车就头疼,抬抬手示意卫长君先请。 小霍去病拉着他的小伙伴先进去吩咐曹女等人准备茶水。 韩嫣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到窦婴又转身回屋。窦婴以前常跟韩嫣打照面,看侧脸就认出他,“韩嫣怎么也在?” “侯爷忘了?韩兄也搬过来了。” 窦婴听家奴提过一嘴,但他不信韩嫣个风流胚子能耐得住这份寂寞,“他真要修道成仙?” “跟侯爷一样。”被太后盯上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长君胡扯,“韩嫣是跟家人闹得不愉快。” 窦婴颔首:“你这样说还有可能。老夫是不信他跑到这儿研习方术。” 卫长君笑了笑,做个请的手势。 窦婴随他去茶几旁坐下。 卫长君叫韩嫣过来歇歇。韩嫣没故意问魏其侯怎么躲到秦岭来了。窦婴也没故意问他跟家人为什么闹僵。 两盏茶过后,窦婴起身告辞。卫长君和韩嫣送他至门外。韩嫣长得好,养尊处优多年,深处荒郊野外也没能抹掉他世家公子的范儿。魏其候门外站着几个门客,看到韩嫣的仪态又是一惊。联想到他们打听到的,天子宠臣韩上大夫在此,顿时越发相信民间传闻,此地乃风水宝地。 韩嫣见过窦婴的儿子,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竟然跟来了。”看向卫长君,“你叫窦婴带他们来的?” “他们是门客,又不是魏其侯的家奴。老侯爷叫他们来他们就来?即便当面答应,也可以背后反悔。” 韩嫣:“这里是秦岭,不是上林苑。窦婴移居到此,这辈子就这样了。这些门客惯会见风使舵,他们不另攀高枝,还真是跟窦婴主客情深?你信我不信!” “我也不信!” 韩嫣笑着看着他,“所以?” “所以回屋。门口这么大风你不嫌冷我还嫌冷。”卫长君掉头回屋。韩嫣脸上的笑容凝固,卫长君怎么总能出其不意,叫他猝不及防,“叫我猜中了?” 卫长君充耳不闻。韩嫣得了个没趣,决定这几日早午饭都在这边用。他帮卫长君教卫步和卫广,也不算白吃他的。 在城里请一个远不如韩嫣的老师也需要一家人一年口粮。韩嫣能文能武,一天顿跟着卫长君用,卫长君也不心疼。 可惜他打算的好,天公不作美。没两天老天爷就哭了,一哭就是天。哭的断断续续也足够犁地了。 卫长君是只有一牛一驴,可韩嫣家有几匹马,窦婴家也有几匹马。 天空放晴,地面干了,孟粮拎着两副犁,牛固拎着两个耙下地,卫长君分别前往窦婴和韩嫣家借人借马。盖因他家还有一副犁和一副耙。 韩嫣难以置信,指着他想说什么,意识到他和窦家只隔一条两丈宽的胡同,改小声,“你先前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那些门客舍得你和魏其侯亲自犁地吗?”卫长君反问。 韩嫣认真想想,“舍不得。除了你此地没人知道太后做梦都想除掉我。外人都以为我替陛下在此找寻长生不老之术。” “那就行了。后头五十亩地得犁,我家西边和你家东边也能犁出几亩地。东边和西边种苜蓿,后头得种粮食,哪都不能耽搁。” 韩嫣也不敢耽搁。他先前和刘彻分析过,卫长君指着种地续命。粮食没种下去事小,卫长君丢了性命事大。 韩嫣认真下来,“你同老侯爷说了?” “说了。” 韩嫣好奇:“怎么说的?” “我就问,侯爷,想不想试试我做的犁。” 韩嫣不信这么简单。 “卫家小子,卫长君,卫大公子!” 窦婴的声音传进来,卫长君冲韩嫣眨一下眼,扭头冲门外喊,“来了,来了。”然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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