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 何愁大事不成 !
也不知过了多久 , 尤文桥复又看向尤峥 , 低头道 :“ 儿子无知 , 还请父亲教我 …
… 只是 , 只是如何就能到那般田地了 ?“
昔年卢党 、 董门斗争何其惨烈 , 最终卢实 、 金晖等人不照样全身而退 ?
如今父亲与秦放鹤虽非一党 , 却也未正面对上 , 总能有缓和余地的 。
尤峥就叹气 ,“ 到不了 , 自然最妃 , 可官场如战场 , 死生一线 , 有备无患呐 。
乎一看 , 他的处境要比卢芳枝从容得多 , 可细细分析起来 , 还不如人家 !
因为他跟天元帝没情分 !
这就很要命了 。
所以卢芳枝可以豁出命去 , 利用一辈子的师生情保住子孙和师门 , 但他不行 。
若来日胡靖真拿自己顶缸 , 他尤峥固然可以两败俸伤 , 但未免太难看了些 , 反倒容易惹得陛下动怒 , 牵连族人 。
他也没那个体面去求死后哀荣 ,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儿子跟自己划清界限 ,
大义灭亲 。
如此一来 , 他本人可能遗臭万年 , 但尤氏一族却得以保全 。
只要熬过三代 , 甚至两代 , 谁还会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
“ 观秦放鹤对金晖 、 卢实之态度 , 非不能容人 , 你只要顺势而为 , 哪怕不能成为他的盟友 , 但也绝不会就此沉沦 。“ 尤峥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 。
说完 , 又自嘲一笑 ,“ 所谓文人风骨 , 也只是哄外人罢了 。 何为风骨 ? 能屈能伸 , 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 方是真丈夫 。 古有韩信胯下之辱 , 勾践卧薪尝胆之屈 , 成大事者 , 何惧小节 ? 你是我的儿子 , 却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 关键时刻 , 一定要能助家族渡过难关 , 绵延后世 …...
却说阿嫖和董娘一行人抵达白云港后 , 来不及休息便乘坐蒸汽机车直奔京郊大营 , 然后从大营换乘马车入宫面圣 。
途中得知董春早便去世 , 二人自是悲痛难当 …...
因此番带回的多是作物种子 , 需要时间成长 、 收获 , 论功行赏也急不得 , 天元帝和太子细细问了经过 , 先行赏赐一回 , 又好生安抚 。
之后 , 又命周幼青父子入宫 , 秘密将作物根块 、 种子 、 幼苗等带回农研所 , 妥善安置 。
如今周幼青也耆了 , 无法再像当年那样事事亲力亲为 , 但仍闲不住 。 所幸其子青出于蓝 , 也是个踏实能干的性子 , 可谓后继有人 。
直到晚间 , 几家人才各自分开回家 , 约定数日后再见 。
早有伯爵府的人候在宫外 , 等一家三口上车 , 便凄近了车帘低声汇报尤府打发人问菜谱的事 。
阿芙正紧紧拘着女儿爱不够 , 闻言冷笑 , 柳眉倒竖 ,“ 这是打探来了 ! 且不必理
又低头看阿嫖完全被海风吹成蜜棕色的脸 , 伸手去摸 , 十分粗糙 , 心疼道 : “ 好孩子 , 真是受苦了 , 这回回来 , 好生养几年再说旁的吧 ! “
出海岂是寻常事 ?
之前在白云港 , 远远只看见两艘船 , 她简直都要吓死了 。
那么多人呐 , 再也没回来 !
方才在宫中 , 两个姑娘涂了蜡似的模样把天元帝和太子都唱了一跳 , 差点没认出来 。
乍一看 , 简直跟沿海那些整日海里讨生活的资深渔民没有任何分别 , 何曾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影子 !
好看不好看的 , 倒不要紧 , 可要弄成这副模样 , 必然吃了大苦头了 。
阿嫖乖乖点头 , 故意挑了旅行过程中轻快的趣事逗父母开心 ,“...... 那怪鸡白长那么大个儿 , 难吃死了 …... 好些地方的人都不穿衣裳 , 怪羞人的 …...“
秦放鹤和阿芙明白她的孝心 , 便也跟着说笑一回 。
“ 你弟弟也想你 ,“ 秦放鹤摸着她的脑褐说 ,“ 孩子大了 , 不好哄了 。“
再不回来 , 该露馅儿了 。
阿嫖便得意道 :“ 我早猜着了 , 所以前儿在福建那边靠岸补给 , 更换通关文书时 , 我已手书一封 , 打发人日夜兼程往章县去了 , 还叫他好生用功呢 。“
许久没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 , 夫妻二人都是笑 。
好啊 , 好啊 , 平安回家就好啊 !
阿嫖实在累坏了 , 单纯的精神亢奋也难挡身体疲情 , 深夜回家后草草洗漱一番便沉沉睡去 , 昏天黑地 , 直到次日傍晚 , 秦放鹤下衙归家方醒 。
秦放鹤亲自做了她爱吃的几道菜 ,“ 出门几年 , 馋坏了吧 2“
多有山珍 , 未见海味 , 估计姑娘这会儿看见鱼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