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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一惊:
“这是怎么了?”
那侍者有点生气:
“小王孙想把小陛下推倒,被奴等拦下了。又想小陛下的玩具,没有抢到。争执间摔了一跤,他倒先哭上了!”
侍者还说要不是他们阻拦及时,小陛下就要被他踹到了。虽说小孩子打架难免你踢我一下、我揍你一拳,但这可是小陛下!
扶苏立刻伸手把人接了过去:
“阿父有没有受伤?”
小公子摇了摇头,诚实地说:
“他会摔倒是我绊他的。”
扶苏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他活该。这话跟我说就行了,别告诉旁人,免得他们说你阴险。”
小公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扶苏发现不对劲,搂着他哄道:
“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哪里疼?还是哪里被欺负了侍者没有发现?”
小公子掏出了他宝贝的小玩具,是那天晚上扶苏给他的,他还没有研究出要怎么把机关打开呢。
“这个坏了……”
外头那个小魔头想抢的就是这个,这种精巧小玩意儿是经不得人使大力气抢夺的。太用力的话,就会坏掉,玩不了了。
扶苏拿过去检查了一下:
“是坏了,不要紧,让工匠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
然后扶苏发现小公子手指上有勒痕,红彤彤的,应该是为了抢玩具抢出来的。
扶苏顿时心疼起来,举起他的小手吹了两下,心里狠狠给将闾那家伙记了一笔。
小公子本来还没觉得多委屈,被扶苏这连哄带安慰的,有些憋不住了。
到底是从小就被父母呵护长大的独子,异人被关在邯郸又结交不了什么人,只能把关注放到儿子身上,专心教养孩子。
可以说小公子长到这么大就没受过多少委屈,顶多被院落周围的赵国侍卫和住在附近的赵国贵族奚落一番。
异人特意护着他不让他和外头那些人多接触,就是怕儿子受欺负。好在孩子还小也没什么玩具,这才是第一次遭遇有人抢他的小玩具这种事情。
小公子看着悉心给他涂抹药膏的扶苏,眼眶慢慢就红了。
扶苏一抬头看见他要哭了,大惊失色。
扶苏从没见过阿父哭,也没想过把幼年版的阿父逗哭。在他心里他爹就算是小时候也坚强聪慧,是不会哭的。
都怪将闾!
扶苏不好和外头三岁小屁孩计较,干脆迁怒了小屁孩他爹。养不教父之过,看看将闾都是怎么当爹的。
扶苏怒气冲冲地抱着小公子回乾元宫了。
路上冷飕飕地吩咐道:
“去给孤把将闾拖进宫来。”
这被欺负的要是他儿子,他
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小孩子哪有不闹矛盾的,吵完架过一会儿就和好了。
但是欺负他爹不行,将闾这个不孝东西,简直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虽然将闾和他的崽并不知道今天受欺负的是陛下。
扶苏回到乾元宫就找阿父告状了。
始皇听完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幼年体自己,有些沉默。他以前可是和人打架打得遍体鳞伤都不喊一声疼的,扶苏这么养会不会把人养得太娇气了?
扶苏瞪大眼睛:
“阿父!”
始皇只好点头表示:
“将闾确实不像话,让他好好教孩子也是应该的。”
桥松好奇地看着他们三个,忍不住问:
“祖父、父亲,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啊?为什么你们这么紧张他?”
扶苏瞥了儿子一眼:
“不该问的别问。”
桥松不服气:
“我可是大秦太孙!”
扶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太孙只是个名头,有正式的册封典礼吗?有金册金印吗?”
桥松:……呜呜呜!臭爹!
可惜了蒙毅担任丞相,不在现场。他儿子蒙安还是差一点,换成蒙毅约莫就能看出小公子的真实身份了。
扶苏没再管儿子,抱着搂着自己脖子不撒手的小公子去偏殿等将闾了。
将闾正当值呢,被急匆匆喊了过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传消息的侍者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根本不肯透露内情。
将闾跑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很不讲究地用袖子擦了一把:
“大兄,你找我什么事?我最近也没闯祸啊……咦?这孩子是哪家的?看着还怪像我大侄子小时候的。”
扶苏呵呵一声:
“你管他哪家的,反正他是你长辈。你好儿子差点把人欺负了,我今日叫你进宫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管儿子的。”
将闾吃惊不已:
“啊?长辈?什么长辈?不会吧?”
长辈的话,至少和父亲是同辈了。可是那些宗室长辈,寻常也没见大兄特别重视谁啊,还放任长姐折腾人家呢。
可大兄都这么说了,总不会骗他的。
将闾只好尴尬地赔罪,支支吾吾地表示回去一定揍孩子。他也不是没想过管教,这不是教了也没用吗?
扶苏就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