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聪人,尤其是听闻农家弟子整日里研究的就是改进植技术这等事,淳朴的农人们就对这一事业更加热情了。
秦王政对此十分满意。
能叫庶民兼顾生活水平提高和没闲工夫生事,自然比单纯的疲民穷民好。
不过新作物是有限的,等以后所有作物大家都很熟悉之后,又用什么子消耗庶民的多余精力呢?
秦王政便问儿子:
“你还有什么段,一并说了吧。”
他家太子脑子灵活,总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秦王政忙于大事,没工夫亲自去思索这些细枝末节。既然儿子喜欢琢磨这个,他也懒得费心思了,干脆直接抄答案。
扶苏便:
“父亲想岔了,农业植的改进永无止境。五谷经历了数千年的耕改进,至今也不能说就经找到了最佳的耕方式,想来过几千年也是一样的。”
所以新作物都开发了也没什么紧的,在作物的基础上持续改进是个无底洞。不用怕农民没活干,应该担心他们对这个事业倦怠了,不想继续研究。
毕竟底下那么多农人,能够得到赏赐的终归是少数。大部分人期没有进益,就放弃钻研,选择摆烂。
但如果身边,也不说身边,就同一个郡县,隔几年能听见有那么一人获得赏赐,那情况就不同了。
庶民觉得我身边有人可以,那我也可以。几年出一个,概率虽然小,却也不是不可能出在我头上,这一行还是有盼头的。
只是光靠研究农业植,形成这个频率比较难。
此扶苏又:
“还得给庶民多一些选择,除了单纯的植,研究改进农具、改进桑织技术等也可成为庶民闲暇时期的选择。”
说白了,底下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光农桑就能细分出无数品类。农人不愁没有副业可以做,只官府的宣传和奖励到位。
秦王政听罢点了点头:
“如此,底层也能多一个突破阶级桎梏的渠。”
他之前给柘那人赏赐了一个低等的爵位,以及些许良田。原本大秦是只能靠军功授爵、授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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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这么做,就是在发出信号,告诉众人以后有更多获取爵位和田产的方。
这操作放在灭六国之前,或许还受到劝阻。但眼看六国快被灭干净了,往后赚军功的机越来越少,即便是武将也得为子孙未来考虑。
他们的爵位无往下传,现在阻止了其他人获爵,回头自家儿孙也得被坑进去。
多给后世子孙留条往上爬的路子,总归是件好事。
朝中众臣原本隐隐有些焦虑的,毕竟大家都军功制无久,生怕大秦一统下之后被它带进沟里。
如今官学的选官考核纾解了一波,农桑的功劳赏赐又纾解了一波,众人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可赏赐是个只进不出的事情,现在官府里有很多官田还无所谓,倘若日后官府无田可赏了呢?
王绾私下向王上表达了这一层隐忧。
他更忧虑的还在于分封制。
目前大秦没有继续分封诸子,以后一统下就不一定了。王绾尚且不秦王政的盘算,只想着分封后田地争端更剧烈。
秦王政没有直说他不搞分封,现如今的群臣大多都默认肯定分封的,像他一样眼光远的唯有太子、李斯等寥寥数人罢了。
只是王绾经就分封一事提过好几回了,让秦王政现在一听他说分封,心里就不太痛快。
但抛开分封不谈,单单是“无田可赏”这一设想,也确实值得深思。所以秦王政并未迁怒,而是凝神思索起来。
扶苏也没着急直接说答案,他父亲想自己琢磨出个解决方案来。什么都抄答案只形成依赖心,这不是什么好事。
片刻后,秦王政缓缓开口:
“官田自然不能只出不进,王卿以为,如何才能增加官府中的田产数量?”
王绾额头冒汗:
“这……”
增加官府里的田产,那就让握大量田地的功勋和贵族交出他们下的田。让他来出主意,那不是得罪人吗?
扶苏悠哉地喝着柘浆,还不忘拱火:
“王卿是大秦肱股之臣,想来一定能想出极佳的子,为君王分忧的吧?”
王绾:我就多余来提醒这件事!
早就拉着李斯、冯去疾他们一起来了,得罪人也得大家一起得罪,不能让火力只集中在他一人头上。
秦王政熟练地为儿子清除仇恨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