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慢慢来。”
傅以深像往常一样,轻轻拍打着凌依的后背,试图安抚着她。
想来,是他太着急了。
按摩眼睛穴位,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特效古法,怎么可能随便按一按,就恢复了视觉呢……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至于凌依,也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混过去了……
傅以深这个家伙,没发现吧!
话说回来,恢复视觉的感觉可太好了!又可以看到红红的番茄,宽敞的房子,看起来就暖洋洋的灯光……还有忙里忙外的傅以深的身影。
真好,凌依几乎都舍不得眨眼,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眼睛里。
诶诶诶!
傅以深拎着自己干嘛!
凌依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便失去了平衡,被傅以深提着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砰——”
浴室的门应声关上,他随手将她放在凳子上,直接就伸手去解了自己的衬衫纽扣。
卧槽卧槽卧槽!
“傅……傅以深,你干嘛……”
凌依牙齿间打着哆嗦,手指不经意地抠着了身下的凳子……
他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脱衣服了,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别怕,这是浴室。”傅以深只当她是看不见,因为陡然换了地方不适应,便耐心地跟她解释着,“跟前几日一样的位置,你摸摸,这是浴室的凳子,我要洗个澡,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下。”
唯独没有解释的一个是——
方才,他被她不小心亲了一下,心猿意马,思绪紊乱,才决定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浴室……凳子……洗澡……
凌依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失明的时候,吵着闹着一个人呆着害怕,连傅以深洗澡都要在旁边坐着。
反正那时候,她也看不见。
她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觉得,洗澡的时候。放一只瞎眼丧尸坐在旁边怎么了。
一开始傅以深也很不适应。后来,做得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再后来,他甚至也不强求凌依把头转过去了。
可问题是,凌依现在已经看得见了……
她就这样,坐在这个小小的凳子上,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按顺序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下拉,露出了宽阔厚实、轮廓分明的背。
凌依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沿着他肩背的沟壑,一路往下看去……
嘶……这个男人还解开了皮带……
听得皮带卡扣“咔嚓”的一声,凌依羞红了脸,抓着凳子的手不自觉用力。
在傅以深的长裤落地一瞬间,她竟然紧张得……直接从椅子上向后翻了下去。
“小丧尸你怎么了?”傅以深连忙伸手去扶,凌依整个脸都是烫红烫红的。
“你又发烧了?”他把手按在凌依的额头上一顿测温,“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这么烫了?”
凌依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确保他的下身围着浴巾,才敢把眼睛睁开……
可问题就是这个男人……
围着浴巾为什么也是如此该死的……好吃的样子。
她只要一低头,便看见了他清晰的锁骨、赤裸的上身、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
偏偏这躯性感的身子,以为她看不见,毫无分寸感地越靠越近……直接干烧了小丧尸的自控力。
小丧尸觉得好热……
小丧尸觉得鼻子痒痒的……
小丧尸……
“吸溜~”
一条殷红的鼻血,从凌依的鼻腔中迅速滚落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鼻血倒是把傅以深吓了一跳,连忙拿起一边的纸巾给她擦拭:“怎么还会流鼻血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依强装镇定摇摇头。
小丧尸没有不舒服……
小丧尸就是觉得……轻飘飘的……
傅以深擦拭她鼻血的动作也是极轻慢、极细致的,但凡她眼睛看不见那会儿,都会沉溺在这种极致的温柔里,舒服地耸起小肩膀。
但她现在眼睛看得见。
她能看见他认真的眼眸、修长的手指、起伏的胸膛甚至精壮的腰身,还有无限遐想的拦腰围起的浴巾……
凌依只会觉得,每一下擦拭,手指上属于傅以深的气息传来,都是一种折磨。
天知道她有多想把眼前这个人扑倒,使出丧尸的本能,狠狠地咬上一口。
嗷……
小丧尸难受……
啊呜啊呜……
忽然,傅以深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一震,他接过来一看,是电话。
凌依偷偷瞄了一眼,屏幕上赫然写着“卡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