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舞川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鸡冠山的半山腰了。
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依旧干燥的太阳光,只有斑驳的树影落在潺潺的泉水上。
半个时辰前,盛禾带着孙民顺和枣儿村长又打了几个泉眼,这里已经汇成了一个小水塘。
小水塘周围铺了竹片,还用石头夯实了边,清凌凌的活水流动着,清澈见底。
众人看着这个小水塘,心里又惊又喜,起初他们也不相信是盛禾找到这里来的,可听了事情的经过,大伙儿对她肃然起敬!
“这是股好水哇,按照我的经验,这股水至少可以用三年!”有一个老村长激动地叫起来。
老村长德高望重,主动对盛禾竖起了大拇指:“盛县令,禾姑娘帮咱们县大忙了,是咱的大恩人啊!”
盛禾这次真的做了一件利民的大事,大家心里只有感激,纷纷对着盛禾作揖感谢。
盛志远嘿嘿笑,乐的牙花子都呲出来了。
夸他闺女比他夸心里还美呢!
刘里正看着站立笔直、有礼微笑的县令闺女有些羞臊。
他那儿媳妇成天在家里骂盛禾是个恶心的破鞋,等他回去再听那嘴上没个把门的蠢货说一句,就撕烂她的嘴!
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县令闺女可不是一般人,他们刘家哪得罪得起?
刘里正后怕地抹把汗,小声提议道:“看这天不像要下雨,这旱灾遥遥无期啊,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这水引下去。”
有人道:“可是要挖潜沟?让水顺着流势冲下去!”
众人愁眉哭脸:“那恐怕不成,潜沟会往地下渗水,等到咱们庄稼地里,还能剩几滴水?
再说了,挖潜沟又费时又费力,挖个几十里路,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去哩!”
舞川县从来没有从山上引水的经验,场面陷入了一片僵局。
看着大家愁眉不展的样子,盛禾站出来道:“我记得咱们村各个村子都养了毛竹林,依我看,咱们可以试试用毛竹引水。”
这是她早就做好的功课,特地在空间里查找过书籍的,绝对是个可行的法子。
盛禾的声音不大,却让大伙儿都安静下来仔细思考。
接着众人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毛竹虽细,但长度可达四五丈,就算布个几十里也使得。
老村长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道:
“这法子不错,我年轻的时候随商队去南方做过生意,有的南方人种梯田正是这么引水的,一根竹管子劈成两爿,打通竹隔,一一相接。
你们别看毛竹细细一根,但从早到晚都不会间断,厉害的很,更不会有下渗浪费的情况。”
盛志远点点头,替众人下了决断:“那就放弃挖传统潜渠,改用毛竹引水。
流量小这种事情好解决,咱们多分些支流下山,让水同时流向不同的村。”
众人都高兴点头,发现水源就已经是一件大好事了,水流量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日以夜继,积少成多。只要一直有活水灌溉,还愁这日子过不下去?
大家欢喜一片,仿佛已经看见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的模样了。
盛志远又道:“以后各村每天都要派人来轮工,毛竹引水不是件容易事,到了大伙儿齐心协力的时候了!
今晚大伙儿都去村里开个会,好好把引水的事儿解释给大伙儿听!争取每个人都出上一份力气!”
众人欢欣鼓舞,盛志远又安排了衙役守护水源,这才带着众人下了山。
这天夜里整个舞川县都沸腾了,家家户户聚集在一处,到了半夜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毛竹引水的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舞川县浩浩荡荡几百人就上了山。
枣儿村出的人力最多,他们一见到盛禾就弯腰问好,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
来的都是各村手最巧心最细,最能吃苦耐的人,有男有女,他们扛的扛毛竹,提的提木桶,拖的拖麻绳农具。
说干就干!劈竹、搓麻绳、清重道……大部分人干的都是前期的一些琐碎的工作,只有力气大的汉子在试图拼接竹管。
最开始并没有很顺利,竹管安置偏了、水位过高流不下来、竹管衔接不上等问题都出现了。
不过半个时辰后,大伙儿就慢慢找出经验来了。
当冰凉的山泉蔓延过干净的竹管,最终到达另外一端时,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一个年轻汉子刚好渴了,弓着腰张大嘴去接竹管流出的水,咕嘟嘟大喝了几口,样子滑稽极了。
大伙都是笑,纷纷调侃着这个大活宝。
“照这个进度,今天天黑之前这水就能引到山脚,回头派人让村里人多砍些竹子,越早让地里的苗喝到水,苗就长的越旺!”盛志远站在一个小土堆上振臂高呼。
“好!县令老爷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