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盛禾在院子里晨练,顺便把柳春杏叫醒,让她起来做早饭。
“早上就做桂花酒酿核桃羹,煮几个鸡蛋,再做一个肉松蔬菜卷饼,营养均衡!”
盛禾一边锻炼,一边监督柳春杏干活儿。
柳春杏觉得自己就是这家里的驴,不停地被盛禾使唤!
盛禾不觉得柳春杏可怜,是她自作自受非要蹭到这儿来受虐的,盛禾才不会心慈手软!
盛禾甚至有些嫌弃,要是她自己动手,动作会更加干净利落,做出来的菜品也更香更营养!
柳春杏心中的怨念膨胀,她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不过她一想起昨晚的梦,心里又解气许多。
盛禾现在越是得意,以后就摔的越惨!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也配和她这个抚养过“先太子遗孤”的皇家大恩人相提并论?
到时候她一定能赐金银,封诰命,说不定还能讨个异姓郡主当当!
等她位高权重,就折磨死盛禾这个小贱人!
“你念叨啥呢?动作快点,粥粥还得念书呢!”
盛禾一句话打断了柳春杏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将她硬生生拉回到现实中来。
在盛禾的注视下,柳春杏不敢再走神,飞快地做着早饭。
柳春杏做早饭的时候,向氏其实已经醒了,她故意继续赖床。
她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性格,在乡下时,盛志远还专门请了一个婆子伺候她的起居。
如今落到盛禾手里,向氏就知道自己没这么好的命了。
她现在不仅要管好自己的起居,还得帮着做家里上上下下的家务活儿。
向氏虽然心疼柳春杏姐弟,但更加心疼自己,她才不想做这些琐碎的家务,于是躺在床上继续装睡,以此来逃避干活儿。
就算盛禾来敲了三回门,她也只当是自己聋了听不见,根本不应声。
向氏想起从昨天到现在,自己处处被压制的样子,差点落下老泪。
从前她来镇上看儿子,杨氏老早就会毕恭毕敬把丰盛早饭做好,给她倒好热水洗净手,伺候她穿衣吃饭……
而现在呢?都怪杨氏生了这么一个没规矩的女儿,居然还安排祖母做事!简直是不讲孝道!
“祖母,你要是再不起床把院子里的落叶打扫干净,你今天早上的早饭我就直接拿去喂隔壁孙家的狗!”
盛禾一点也不客气,毕竟她没病没灾,身子骨很健壮,就是嘴碎心毒了点。
向氏再不敢磨蹭,“哎呦呦”套了衣裳就拎起扫帚冲到了院子里,嘴里小声骂道:“我真是欠了你的!”
盛禾就是喜欢看这俩人看不惯她又打不过她的样子。
家里来了女客,盛江直接住在了衙门里的小厢房里避嫌。盛志远也觉得不方便,早饭的时候就表示自己忙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忙,没工夫回家了。
只有五岁的粥粥跟在阿娘身边,不用避嫌。
“闺女,要是有啥事儿就让你孙叔来捎个信儿,谁欺负你了爹立马就来收拾他!”盛志远沉声道。
一旁的柳春杏都无语了,你闺女欺负别人的事儿你倒是管管啊!
向氏也被这胳膊肘只往闺女那边拐的盛志远气的不行。
来儿子家真是饭没吃两口,气已经受饱了,他们这样不孝,迟早要遭报应的!
就在这时,外头的门忽然敲响了,敲门声很大,有人自报家门:“金鸡县县令来访!”
“金鸡县县令王大人?”盛志远皱起了眉头。
盛志远在鹤州县令中一直遭受排挤,他下意识就先往坏的方面想。
这些年他们舞川县对金鸡县都是敬而远之,偶然有金鸡县民众欺负舞川县人的事儿,他也都是以安抚为主,相安无事。
怎么王县令忽然就找上门来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忐忑地将门打开,还以为又是什么口角争执,没想到门一开就看见王县令笑成一朵花儿的笑脸。
王县令身边的两个小厮手里还提溜着两个大礼盒。
“王、王县令?你是有啥事儿找我吗?”盛志远哪见过王县令这副又殷勤又讨好的样子:“我这就上衙了,不如咱们去衙门的公事房里详谈?”
王县令却嘿嘿一笑,高声道:“盛兄,我这次来,是专门来找大福星的!”
“啥大福星?”盛志远更懵了。
这对话传到柳春杏耳朵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原本还在盛禾面前做小伏低,这一下子就骄傲地昂起了头!
名副其实的大福星除了她还能有谁?
王县令一定是在哪儿听了关于她锦鲤体质的事儿给吸引过来,要带着她去金鸡县招福气呢!
柳春杏心里得意极了,必须得让盛禾开眼看看别的县令是怎么毕恭毕敬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