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在背后骂我呢?”任何看着滚落到地下的花生米嘟囔了一句。
粥粥有些可惜的看着地上的花生米:“阿娘,好浪费的。”
“抱歉啊粥粥,这粒花生米到时候喂给门口的狗狗好了。”盛禾只能这么安慰道。
谁让粥粥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小男孩娃呢?不过粥粥说的也对,虽然只是一粒花生米,但是对于舞川县乃至整个鹤川大多数的百姓来说,还是太珍贵了。
金鸡县作为鹤州的大县,这次的席面上当然没有抠抠搜搜,虽说肉菜的分量不多,但仍然准备了鸡鸭鱼肉,还有野味和新鲜蔬菜。
足以见得,王县令准备这次宴席的诚意,以及他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希望。
百姓们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山上的水已经流到了田地里,一日复一日的灌溉,虽然这天还没有下雨的迹象,但是他们仍然底气十足。
百姓们都纷纷来给盛禾以及盛志远敬酒,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如今他们看舞川县的人都跟看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果然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圣河看到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很高兴。
好不容易敬完了一圈酒,却发现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原来是一直没看见王少爷。
这小子今天一见他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上蹿下跳,怎么这会子就不见了踪影?
盛禾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圈,就在这时看见一个穿着桃红色绸布长衫的妇人朝着她笑盈盈走了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与王家义年纪相仿的男子。
有下人见状,立马与盛禾解释道:“这是我们王县令府上的云姨娘,还有她所出的二公子。”
盛禾不知对方来意,不动声色的坐在座位上,保持着一副平和的样子。
“禾姑娘,云氏有礼了,”云姨娘微微拂了拂袖子,见礼道。
盛禾起身回礼,但心中又有一些奇怪,这个云姨娘只是一个妾室,怎么能到这种正式的场合呢?
盛禾再一看她通身的打扮,心里便有了定数:这个云姨娘不简单,估计在府中十分得宠。
云姨娘声音甜,长得也秀美,只是一双眼睛眼尾上扬,显得有一丝精明。
云姨娘顺势坐到了盛禾的旁边,二话不说就亲切地拉住盛禾的手:
“云姑娘是巾帼不让须眉,在我们金鸡县里立了大功,如今我们姥爷呀对禾姑娘赞不绝口!”
盛禾原本正和儿子吃着饭呢,并不喜欢被人打扰,更不喜欢肢体接触,于是默默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云姨娘看着盛禾疏离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
一个舞川县的穷小姐,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大家闺秀了?若不是有事相求,她看都不愿意看这盛禾一眼呢!
云姨娘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禾姑娘吃饭,只是听我们老爷日日夸耀姑娘,我才想来见一见贵客。”
云姨娘说着,将自己身后的儿子往前推了推:“这是我儿子,比家义大少爷小了两岁,是个调皮的性子。家昌,快!给禾姑娘见个礼。”
云姨娘在后院的确十分受宠,这十几年来的风头甚至一度压过了正房夫人,所出的儿子也是被王县令捧在心头上的。
她儿子王家昌今年十五岁,原本在姥爷心里的地位与长房嫡子不相上下。
甚至王家义成天喜欢摆弄那些破木头,还经常和老爷吵架,反观她的儿子,虽然喜欢在外胡来,但是在家里嘴甜会哄人,经常逗的老爷十分开心。
可是最近因为修水道的事情,老爷忽然对这个大儿子上了心,甚至对他玩木头的事情也支持起来,还一味的夸奖。
大夫人所出的嫡子出息了,在后院的话语权也逐渐大了起来,十来年都没被压制过的云姨娘现在也不得不低头,这让云姨娘气的个把月都睡不着觉。
仔细打听过一番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叫盛禾的在老爷面前说了王家义的几句好话,直接让这小子咸鱼翻了身。
这怎么能行?她的宝贝儿子家昌才是最好的,她还一心想让自己儿子考个功名,将王家义那小子一辈子都踩在脚底下!
云姨娘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光。
她原本才不屑来求盛禾,可是从找水源修水道这件事看来,这个圣河的确有两把刷子,最重要的是老爷对此人很器重。
要是她也能替自己儿子在老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儿子还能在老爷找回些脸面,不至于让王家义一人得意。
王家昌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他当然听说过盛禾是个名声败坏,水性杨花的女子,所以对盛禾十分不屑。
也只有王家义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呆子才会天天把这个禾姑娘挂在嘴边上,生怕别人不晓得他的心思。
要不是他阿娘逼着他过来,他见都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
可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