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这盛志远与盛禾,还有他们手底下那几个小喽啰不过只是为百姓办了这么一两件‘小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您兢兢业业在鹤州府坐镇多年,让州府安安稳稳的,您都没有请功,他们这些在您手底下的虾兵蟹将到底有什么好嘚瑟的?”
尹县令涨红了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拍着胸脯痛心疾首。
这话实在是说到周县令的心坎里了,没错啊,鹤州府能有今天,还不都是他这个当知府的治理有方,这才给了他们发挥才能的机会!
周知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尹县令见他听进去了,忙趁热打铁,一脸谄媚:
“大人,下官认为,这份功劳跟什么姓盛的、姓王的都没有关系,您应该把这份功劳牢牢握在自己、哦不,咱们的手中!
您看看,因为蝗灾的事,您彻夜难眠,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连头发都熬白了!
还有这累人的秋收,你也是时刻心系百姓,高价聘请了木匠大师发明新农具,减轻百姓的负担!百姓有您这样的父母官,就是他们的福气!”
短短几句话,简直将周知府的心都说的飘起来了。
自从他十多年前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任知府以来,就跟在官场之上隐形了一样,毕竟在这里要做出一些拿的出手的功绩实在是太难,晋升之路遥遥无期。
在这种灾荒年,能够逆流而上除蝗成功和推广农具,的确是一份能够震惊朝廷政绩。
嘿嘿,要是这份功劳真变成了自己的,那简直是……
“不过,这段时间舞川、金鸡两县县令风头很盛,最惹眼的还要数那盛禾,他们只要在民众面前一发话,那就能掀起一波风潮,实在是可怕。”
周知府虽然以心驰神往,但还是有些担忧。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周知府虽然没有为百姓做出什么贡献,但只要不干太过分的事儿,百姓就不会把他怎么样。
但若是这次不顾民意把百姓们得罪狠了,若是真闹起来,他想要平息民众的怒火,恐怕有些难。
尹县令却轻蔑一笑:
“大人啊,你根本就不用顾忌,这群刁民一双眼睛都扎在泥地里,天天就盼着地里能多长两根稻穗来填肚子,哪有这么多心思盯着咱们呀。
一群粗鲁白丁,不足为惧!若是他们真敢造反,我们有的是衙役官差镇压,大不了打杀几个,让他们尝尝厉害,就不敢再闹腾了。
咱们要以大局为重,可不能因为这些人白白浪费了这次好机会,耽误了好前途。”
周知府的心中已经无比动摇,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尹县令不能容忍舞川县的发展,更不能容忍盛志远有朝一日取代他的位置。
他忽地想起今日来找周知府要禀告的公事,忽然灵光一现:
“大人,下官倒是有个好主意。这段时日遥平县常受山匪侵扰,正值秋收时节,恐怕这些山匪还要作祟。这遥平县令就是个事儿精,为了粮食顺利入仓,非要咱们相助去剿匪。
依下官看,如今盛禾风头正盛,将民众蛊惑地团团转,此事让她和他们舞川县来解决再好不过了!下官地计划是……”
说罢,尹县令趴在周知府耳边,如同一只躲在暗处的肮脏老鼠一般,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紧接着,尹县令与周知府相视一笑,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周知府摸着满是肥膘的肚子,满意的笑道:
“尹县令啊,你这脑子果然还是机灵的,不枉我多年栽培你!等我立了功,晋升了官职,第一个提携的就是你,到时候我这个位置就由你来坐!”
尹县令忙点头哈腰:“下官多谢大人提拔,下官日后无论在哪个位置,都会为大人鞍前马后!”
周知府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哼,什么盛禾?也配在他面前蹦跶?不过是他垫脚石罢了!
*
尹县令与周知府的龌龊心思舞川县人并不知道,秋收很快就要进入尾声,大伙儿还在忙碌一片。
阿依兰已经完全融入了舞川县的生活,这天她来盛家找禾姐姐,却只发现盛江在家。
“今日枣儿学堂休沐,我阿姐和淮公子带着织织与粥粥逛街去了。听说金花姑娘的小食铺已经在装潢了,我阿姐要去看看,顺便给家里添置些日常用物。”
盛江随口给阿依兰解释道,又为她倒了一杯茶,笑着请她坐下。
几天下来,阿依兰已经对舞川县的人已经非常熟悉了。
她知道粥粥是个傲娇又十分聪慧的小公子,而织织则是软乎乎的小姑娘;金花如今住在枣儿村,做出来的双皮奶一绝,马上就要晋升为老板娘了;枣儿村里有个学堂,里头有好多先生和学生,管事的是陈村长和一个姓谢的先生……
“从前我很听我爹娘的话,天天都要被关在家里,也不认识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