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秀丽被救了。
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厉泓。
厉秀丽趴在厉泓的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厉家众人之间各怀心思,关系恶化到了冰点。
楚清辞见厉泓救下厉秀丽,对他高看了一眼。他为了救厉秀丽,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厉秀丽哭着为他重新包扎,被厉老夫人一巴掌扇过来。
几个官差倒是吃饱喝足了。这个吃饱喝足是字面上的,也是另一种含义上的。再看厉家的两个中年贵妇,她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像是苍老了十岁,眼里一片浑浊和茫然,就像行走的活死人。
那两个女囚倒是逃过一劫。
毕竟相比养尊处优的贵妇,她们不仅容貌赶不上,身材以及皮肤也赶不上,官差对她们当然没有兴趣。她们只是做了一顿饭,做完就回来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余震和厉衡带着其他几个官差回来了。
他们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看来收获颇丰。
“老大,我们这次赚大发了。”李从海说道,“本来从驿站里搜了些珠宝出来,还说这次的差事办得不亏,今天去剿灭贼寇,那里的东西……”
余震的眼里闪过厉光:“你我兄弟,这些话说说没事,要是外面出现了什么风声……”
“老大,我是傻的吗?这银子来得不干净,我哪敢乱说话?不过那个厉衡……”
“他更不会说了。他是罪臣家眷,抵达燕阳关之后什么都需要银子。他比我们更需要这笔银子。那小子是个狠角色,本来以为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砍脑袋比我们还快。幸好这一路我们没有得罪他,也算是无功无过吧!提醒兄弟们,剩下的路程关照一下他,让他记得我们的好。”
伍姨娘拉着厉衡的衣袖不放,上下打量着他,担忧地问道:“没事吧?儿子。”
厉衡看着楚清辞的方向。
楚清辞正在和楚父楚母说什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要不是环境恶劣,几人的形象也有些狼狈,还以为他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没事。”厉衡说道,“刚才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大夫人和二夫人遭了大罪了。本来小姐也差点……大公子救了她。”伍姨娘说道,“儿子,咱们是厉家人,等到了燕阳关,他们肯定要找我们的麻烦。”
“他们自身难保,哪有功夫找我们的麻烦?再说了,他们要是敢来,我乐意奉陪。”
以前羽翼未丰,他从一出生又是厉家人,他娘的生死被大夫人捏着,所以他不敢反抗。因为他清楚,在这个嫡庶严明的时代中,庶子本来就艰难,要是再落个不孝的名声,那他别想考取功名。
他忍了这么多年,功名考取了,官也当了,偏又遇见这样的祸事。俗话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借机摆脱厉家的控制也挺好的。
余震赚了一笔大的,对囚犯大方了许多。以前干粮只管饿不死,现在增加了份量,每次还给厉衡送一份和他自己同样的吃食。
剩下的路程也没有那么顺利,但是有惊无险,他们终于抵达燕阳关。
余震笑眯眯地拍了拍厉衡的肩膀:“小子,剩下的路你自己走,我们总有见面的一天。”
“这一路多谢余大哥的照顾了。”
“就算没有我,你照样可以过得很好。”余震感慨。
“那在这里祝余大哥升官发财,官运亨通。”
“嘿嘿……”
“老大……”李从海跑过来,“有四个兄弟突然上吐下泄,送到医馆的时候就不行了,大夫说是路上吃了有毒的蘑菇。”
余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跟着李从海离开。
厉衡伸出纤细的手指,看着手指上出现的黑色粉末,眼里满是无辜:“死得这么快,真是不好玩。”
“厉衡……”楚清辞跑过来。
厉衡把手指藏起来,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被安排在哪里?”
楚父居然被安排去养马,楚母被安排到了针线房。至于楚清辞,她的工作是给军医打杂。
“余大人给我介绍了他的兄弟,我去他麾下任职。”厉衡从楚清辞的手里拿过文书,说道,“与你是一个地方。”
“你这是流放吗?怎么感觉你是来外派当官的?”
厉衡看着嘟囔的楚清辞,眼里闪过笑意。
“你娘做什么?”
“跟你娘一样,在针线房。”
只需要打点一下,那里的人就不会为难她们。相比其他地方,那里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厉家众人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厉家两位夫人被安排到了茅房刷马桶,厉老夫人被安排在厨房打杂,厉秀丽则是当了一个她以前看不起来的丫鬟。厉家的几个男人全是刺史府的杂役。
厉衡怎么可能让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