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杀死我父亲的那天,我因为有事提前赶了回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父亲挡了你的道,所以,你要置他于死地,但你没料到吧,当时我就在房间里,躲在衣柜内,目睹了这一切……”
海东回想起那一天,仿佛就好像是在昨日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当他亲眼看到父亲被李锴杀死的时候,自己只觉得天崩地裂。
“你承认,我当时很害怕,有守卫紧随在你身后,我想过找你拼命,但我不敢,我没有那个勇气。”
说着话,海东抬起头看着屋顶,说起了这段过往,但脸上除了一缕悲伤外,面色却非常的安静。
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每次想起,他就无不心疼地无法呼吸,毕竟死去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父亲也知道自己藏在房间内,但至死也没说出来,只是怕连累到他。
海东的房间里,还有一根黑色的马鞭,每次回想起那一天,他会疯狂地将鞭子抽在自己的后背上,恨自己的无能,只能亲眼看着父亲被李锴杀死,一道道的鞭痕落在他身上,反而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直到自己身上都已经血肉模糊,皮开肉绽,海东才能安然入睡下去,渐渐地,海东不再为此感到愤怒和懊悔。
他想要复仇,一直想要复仇!
恰好在这个时候,李锴那边的总管出现问题,被枪决了,要重新提拔一名总管,所以海东就拼命的想法子,把自己推荐到了海东身边。
而海东明知道自己杀死过海东的父亲,但却就那么大胆地选中了他,并承诺要把杀害海东父亲的凶手找到。
直到,有一天,李锴把一个手脚全断、舌头都被割掉的人,送到了海东的面前,说就是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那一日,海东仿佛得到了情绪的发泄,用刀在海东的面前,一刀刀地把那个人捅死了,然后当着李锴的面,痛哭流涕了一顿,发誓要永远效忠李锴,初步得到了他的信任。
但其实,海东从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开始,就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李锴另一种玩弄自己的方式。
说到这里,海东将目光看向玻璃柜后的李锴,那张脸上反而扬起了笑容:“我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获得了你的信任,而这个信任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可惜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付出了那么多精力,最后享受果实的人,却不再是你。”
这么多年的相处,海东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家伙的为人,李锴的最大愿望就是想以凡人之躯成为真神,成为所有人唯一的神,但可惜,这一天永远不可能来临了,他看不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海东的话语,李锴只觉得身心一冷,面对眼前朝夕相处的海东,这熟悉的面容,李锴第一次感到陌生,内心中也不由生出了恐惧。
“嘿嘿嘿……哈哈哈哈!”
海东对他的问题并没有回答,而是在笑,癫狂的笑声,笑得肆无忌惮,笑着笑着,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挤压在胸前,多少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
……
“你个浑蛋,你笑什么!”
似乎感觉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李锴有些愤怒地将拳头重重砸在面前的玻璃上,闷沉响声,如同铁锤一样砸在玻璃罩上,但玻璃罩,却连动都没有动过。
“还能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蠢啊,我太了解你了,但你了解我么?你觉得我刚才给你注射的,会是什么?”
海东看着有些癫狂的李锴,眯上了眼睛,面前这个被称之为,真神之下的第一人,海东真的太了解他了。
即便自己曾经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的,李锴也绝对不会轻信他,甚至时刻提防着自己,这些年,自己的权利一步步在缩小。
而自己则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干掉他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他李锴离开大本营,他就可以联合早就对他不满的几个长老,一起干掉他。
至于战景逸的出现……的确是一个他从未想到过的意外。
不过这个意外,现在看起来,并非一件坏事,至少促进了这次计划的发展。
这时候的李锴额头上的青筋毕露,即便是之前面对战景逸,面对生死,他都能做到风轻云淡,但此时,他却再也无法淡定下来。
李锴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海东,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你……你们,为什么不动,为什么不拿下他!给我拿下他!”
这时候,李锴将目光看向周围的守卫,但这些守卫,带着头盔,手持武器,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浑然没有理会他的样子。
他们是海东真正的心腹,同样,也是对李锴恨之入骨的人。
“这些年,你玩弄了不少人的命运,我作为负责为你擦屁股的总管,这些人,当然要被我收在麾下。”
说话间,只见面前这些守卫,纷纷摘掉自己头上的头盔,展露出真实的面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些人里,有的李锴认得,曾经是自己的仇家,被自己玩弄的家破人亡;有的,李锴干脆不认得,但他们却认得李锴,更记得,是这个人,令自己家破人亡。
此时此刻,这些昔日被李锴玩弄于鼓掌,甚至如同野狗般求饶的仇人,却是一个个面